一段漫长的静默,东寰只是站在玉镜台的床榻前,静静观望毫无还手之力的旃檀,旃檀的毒性渐渐已经无法靠封脉的方式克制,必须要更加强硬的手段纾解。
那双一直渴望孺慕之情的眼睛因为优昙婆罗的毒性,正在释放出无限欲语还休的诱惑,哪怕只是一个微微的抬眸,便都是万中风情,不言而喻。
有美一人,婉如清扬,见之难忘,思之欲狂。
一瞬间,旃檀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尚未反应过来,优昙婆罗的毒潮翻涌上前,心底一团情思缠绕,让他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东寰冰凉的指尖正一路上溯,沿着旃檀的脊背滑到后颈,紧张万分的旃檀已经露出后颈处一片片闪着微光的龙鳞,在幽暗的寝房中间或一亮,闪在东寰的眼底,烧在东寰的心头。
梦境中的乐无忧尚且来不及震惊,便见东寰抬手,轻而易举封住旃檀的灵窍法门,暂时抑制住毒性的蔓延。
“既然已经遇到你,是我命中注定的劫,又来得这么快,或许我自己先动手,反而能得一个好结果。我已经……已经受不了……了。”
“不后悔。”
旃檀已经开始克制不住地喘息,手指蜷成幽谷兰花的漂亮形状,扯着自己素白的领口,露出一段胜过丝绸的肌肤,不知道为什么,他只觉得自己的心口空空落落,像是被拔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却始终不知道到底丢失了什么。
一切的心知肚明,都在不言中。
“你不后悔?”
曾经向往的父君已经伸手揽住旃檀,那种小心翼翼的呵护姿态难得一见,让旃檀流连忘返,不肯松手。
旃檀的声音像断线的风筝忽然没了下文,一双水盈盈的眼睛还没来得及落下泪,猛地一睁。
所谓强硬的手段,最直接不过,便是一场淋漓尽致的鱼水之欢。
语气中的温存,令旃檀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可是平素高高在上的摩夷天君近在眉睫之内,那张足以令冰雪封存的面容上如今浮现出难言的热烈与暧昧。
两个人的气息交缠在一起,一样的血脉里流淌着相似的味道,无法避免地勾起他们两个心中各自的心思。
无声的寂静中,一切发生的猝不及防。
心头的欲火快要吞噬东寰的理智,他的手指几乎已经嵌进旃檀颈后的那块逆鳞的皮肤中去,磨搓了许久,始终舍不得抽出手
东寰伸手触到寝衣之下那些湿润的地方,在冰凉与温热的交替间浑身一震,秋水为神玉为骨的一团骨肉,自己名义上的长子,让一个断情绝爱的他燃烧起心头欲念,身上邪火。
“?”
“劳烦父亲了。”旃檀黏过去,恨不得让这一刻长长久久凝固在此时。
旃檀正在摇头,想要道一声“无论爹爹做什么……”颈后被东寰所抚摸的那块肌肤已经滚烫发热,而东寰似乎是心知肚明其中门道,倏忽间在那处滚烫的肌肤上摁了一下。
“父……父亲,父君!”
“啊……”旃檀泄出一声轻呼,只是轻轻的触碰便已经让他浑身瘫软,猝不及防地跌在东寰身上。东寰毫不费力地接住柔软而滚烫的身体,护住对方的手臂将旃檀摆放在了一个稍微舒适的位置,听着对方柔软而急促的喘息,忽然心底一片荡漾。
旃檀的寝衣领口已经落下大半,泄出一截玉减香销的苍白胸膛。旃檀下意识地惊慌起来,在仓皇间只听得东寰开口:“别怕,我是来救你的。”
东寰的姿态小心翼翼,像是怀抱着什么世间罕见的宝物,唯恐碰坏了一般,怀中小心翼翼发抖的小家伙亦是他的骨血所化,说起来,也是他曾经的一部分。
而那一身已经不成形状的素色天衣,已经包裹不住旃檀身体中的绝色风姿,若是在自己手指的动作间绽放一二,便是令人最为销魂蚀骨的愉悦。
只因东寰伸手握住了他的腰肢。
东寰负手收拢在广袖之中,冰雪一般的面容上看不出是隐忍不发还是痛不堪忍。毒发之时的旃檀心里正难受,见到东寰那副淡漠到犹如千里冰封雪原的神色,怯生生地低下头,仿佛是自己做错了什么天大的错事。
东寰的声音越说越低,已经让乐无忧恨不得自己是位唇语大师而不是杏林圣手。
一句令乐无忧摸不着头脑的叹息,在玉镜台中响起。
“倘若我弄疼你了,千万要说一声。”
等到旃檀终于凝聚一点微末的力气转过身,已经湿透的身体从玉镜台上滑出一道鲜明的水痕,却见东寰不动声色,一言不发正站在床榻前,吓得旃檀清明了一丝神智。
“……是……是孩儿学艺不精,拖累了父君与弟弟……”
不因色……不着相……心如止水……东寰默念着得证大道的心法口诀,却发现自己已经做不到任何一点。
旃檀的气息正不可避免地环绕在东寰周围,让他察觉到一股灵魂的共鸣。旃檀正躺在他的怀中,衣衫早已松散成不可描述的一团杂乱,天衣之下的肌肤滚烫,已经浮出一层薄薄的香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