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易?”李瑾瑜水光潋滟的眉目中流露出一种楚楚可怜的神态,这种眉梢眼角间眼波流转的意态,林扬以为,自己若不是早就早就见识过他放浪形骸的样子,说不定就会被李瑾瑜所迷惑。
林扬掐着李瑾瑜的脖颈,逼迫青年抬起头来直视自己,他用手指逐渐放大手机里的文件,文件清晰度并不是很高,看样子是在诸多限制条件下偷拍的一张照片。
一张晃动中的全身照:浑身赤裸的青年只在腰间草草裹了一条白毛巾,勉强遮住大腿根的要害处,稍长的头发被人为分开,垂在他的耳侧,他的视线没有看镜头,而是十分漠然地伸向左上方,堪堪避开镜头的焦点;双唇不知道是血迹还是唇膏,抿起来的时候像是熟透后剥开的石榴、布满红痕。他被扭曲成一种诡异的姿势,双手被扭在头顶,手指间勾着红色丝带,双腿被人为拉扯成菱形,照片中看不见青年脚踝,只能看见照片中人的腿根处暴露出几个鲜红的正字,如果不是这几个用来标记次数的汉字和实在过于暴露的躯体,林扬还以为是那些中二病发作的留学生在玩撒旦崇拜,搞献祭cosplay。
“Leo,”林扬把手机放在李瑾瑜面前慢悠悠地晃了晃,“看清楚了吗?”
在李瑾瑜伸手触摸手机之前,林扬虚晃一枪迅速将手机收回自己背后,“要是一张照片看不清楚,我手机里还有很多少儿不宜的十八禁照片,今天台风蓝色警报不宜出门,利息暗红色呢过不妨留在我的办公室里,我们可以用一下午甚至一晚上的时间,慢慢看。”
出乎林扬的意料,李瑾瑜开始微笑,他的视线斜斜地看着地面,仿佛地摊上有什么动人心弦的美景,这样的表情配上李瑾瑜天生一副好眉眼当真称得上秋水盈盈不染尘。面前的青年虽然年纪已经不算十分年轻,此时此刻朴素的衣着衬得他像朵凌波的水仙,斯文端雅;而数年前充满艳色的照片中一模一样的眉眼则是盛放的罂粟,媚眼如丝,勾人心魄。
林扬心中有点可惜,能生出这样的模样,如果不是爱慕虚荣好吃懒做的话,安分守己找份寻常人的工作大可关起门来过自己丰衣足食的小日子,如今也接近而立之年,在老家应该早就娶妻生子,该是个忙于房贷车贷辛劳养家的普通但是幸福的男人。
何必呢?那些游走在衣香鬓影中以色侍人的娇客,若不是眼光狠辣能及时找到依靠,傍上一二靠山,在繁华过尽一地狼藉后能有几个好下场。
“Leo,”林扬伸手触摸李瑾瑜之前,指尖在空中停顿了一下,才碰了碰对方的肌肤,沿着对方的发旋一路向下,直到不停抖动的喉结上,“李瑾瑜,我想见你,其实已经很久了。”
李瑾瑜在一阵漫长的垂首后终于抬起头,目光直视林扬:“刚才林先生说想和我谈笔生意,不知道是一笔怎样的生意。”
林扬眼睛一亮,合掌一拊,发出了夸赞的声音:“快人快语,我喜欢。”
李瑾瑜咬牙回应:“林先生客气了。”
林扬在李瑾瑜面前踱步道:“我觉得你其实也能猜到大概,明人不说暗话,我包你三年时间。”
“为什么?”为什么是我?门外有那么多年轻鲜嫩的rou体,只需要老板招招手,他们当中有的是人知情识趣愿意主动宽衣解带。
“不为什么。”林扬避而不答,“我这个人其实很好说话,在这三年过程中你住在我给你安排的公寓里,保证随叫随到,我不需要你的时间里,你爱干什么干什么,哪怕去超市搬牛nai理货架赚零花钱,只是有一点,不许和外人谈恋爱,不许未经我允许和其他人有什么不清不楚的事情。这点职业道德,我想你作为当年Carol的红牌,也是应该有的。”
对方的表情仿佛听到了什么很有趣的东西,重复一遍他所认为的重点:“职业道德?”
“对,三百六十行都有自己的行规,做你们这种人做的皮rou生意,也算一门历史悠久的老职业,难道不讲职业道德?万一你在外面招蜂引蝶搞出什么风流债,或者染上一身脏病,不到三年时间就跑路,我岂不是亏了?”
“其他要求暂时还没有想到,只是一点,今后无论我让你去应酬谁,你都得乖乖地听话。”
李瑾瑜不可置信地询问:“你的意思是……要把我像个东西一样,送来送去?”
“这是当然,我这个人有点轻微洁癖,一般别人碰过的东西我是不会再碰的,更别提买一件二手,不,是N次不知道经过多少人手的旧货了。”
如果不是身体感觉越来越无力,李瑾瑜已经要跳起来预备挥拳揍过去。
他的喘息有气无力:“那你为什么又要和我……谈生意?”
“找你是因为你经验丰富,我公司里那么多应酬往来,经常会有些余兴节目,找些鲜嫩但是没有经验的小孩子出场,我怕他们一不小心搞砸,破坏了我朋友的兴致,砸了我的生意。”林扬肆无忌惮地侮辱李瑾瑜,不吝啬堆砌最刻薄最下作的形容词描述面前这个男人,“至于你,其实我还未必有兴趣碰一碰呢。”
李瑾瑜抓着沙发边缘,已经抓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