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祇。
可明明尊者就在身后的车厢里,他却对前面那陌生的男人产生一种想要臣服的渴望。
这样的情绪让邶铖整个人都惶恐不已——
要知道当初邶铖更是对天盟誓,此生追随他们家尊者先生,至死不渝。如有违背,天打雷劈。
和其他人的誓言不见得有什么效力不同,邶铖的誓言可是在尊者那里挂了号的。
反言之,别人发的誓或者不准,邶铖的誓言一旦违背,却是绝对会被兑现的。
而现在,自己竟然会因为一个模糊的背影,就生出要向另外一个人低头臣服的念头,无疑是大逆不道的。
果然这个念头刚一起来,天上就跟着乌云翻滚,浓黑的云中更是裹挟了一道道惊雷,云层低的街道两边的人甚至能瞧见乌云缝隙里一道道金蛇似的乱窜的霹雳……
这样的天地异象无疑让街道两边的行人都开始sao、动起来:
“怎么回事啊?明明刚才还是春天似的,怎么一眨眼就变成了这样?”
“……肯定和尊者有关,或者是,尊者发怒了?!”
“花车里的人是谁啊,赶紧退后啊!”
“要是惹怒了尊者,会不会让我们这些人都消失啊!”
“哪儿来的土包子啊,怎么就那么没眼色呢!”
所有人无疑都认定,天上的异象肯定是尊者被惹怒才会出现的,一时又惊又畏。
一片混乱中,一个有些急切的男子声音响起:
“尊者息怒,我们并不是有意怠慢尊者,实在是马儿刚才突然不听话,还请尊者和姬小姐谅解一二……对不起,对不起,我们这就把路给让出来……”
口中说着,急急的冲到前面,不由分说拽着马就往街边上去。
可不正是之前已经避于路边的萧尧?
边亲自把马拉到路边边焦灼的偷觑邶铖和他身后马车的动静,一副唯恐对方会突然发难的样子。
殊不知马车上的邶铖也是长舒一口气——
幸亏前面马车被人拉走了,要不然,被那两道视线笼罩着,邶铖觉得自己真会控制不住从车上下来跑过去磕头。
真是当着尊者的面做出那样大逆不道的举动,邶铖觉得自己可以自裁来谢他们家先生了。
好在随着马车的离开,那两道视线跟着挪开,邶铖才觉得自己总算是又能冷静思考了,更是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身上的衣服都shi了。
还没等他完全缓过神来,马车顶棚却自动滑开,一个身形高大的英俊男子和一个头戴花冠的漂亮女子的脸同时露了出来。
可不正是那位传说中的“宸先生”和姬玲珑?
姬玲珑居高临下的看了被萧尧手忙脚乱的扯到边上的马车一眼,眸中闪过一抹兴味来,淡然道:
“我说是谁呢,原来是天衍派小祖到了。既然是故人,你刚才的犯上举动,我也就不和你计较了。就只是一点,尊者并不喜欢有陌生人往他身边凑,所以我奉劝你一句,还是离我们远些……”
作为胜利者,姬玲珑这会儿心中的快意几乎能溢出来——
从小受尽宠爱,一直顺风顺水,唯一的跟头就是栽在了苏音身上。
因为这个,姬玲珑可不是把羞辱过她的苏音当成了头好大敌?
俗话说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这么多年了,姬玲珑唯一的执念就是瞧见苏音被她打败并趴在地上求饶的模样。
而现在,曾经的期待无疑成了现实。
作为尊者唯一对外承认的女人,姬玲珑并不觉得自己针对苏音有什么不对——一
能主宰众生命运的“宸”都是自己的,让苏音一个小小的修道者跪下来磕几个头怎么了?不是恨的时间太久,还想再戏耍羞辱对方,姬玲珑以为,自己早让旁边来头大的吓死人的未婚夫把天衍派所有人的痕迹都给抹杀掉了。
而她这番话也让下面的人群一片哗然——
还以为对方是谁呢,原来是天衍小祖啊。
整个皓山隐族由上到下谁不知道,天衍小祖之前为了自抬逼格,一个劲儿的碰瓷尊者。乱传什么她是和尊者唯一交好的女子,可结果呢,却是贻笑大方,尊者直接用实际行动昭告了,谁才是他心爱的人。
这么看来,刚才马车刻意在街心徘徊无疑也有了解释,肯定是不甘心,想要吸引尊者的注意呢。
结果却要靠姬大小姐说情,才能勉强不受罚,还真是丢人丢到家了。毕竟,这么多人看着呢。
一时众人纷纷窃窃私语,又对着马车指指点点。
甚至距离马车近些的人都纷纷往后退,那模样,仿佛车里的人是什么吓死人的瘟疫似的。
苏音这下才算彻底清醒了——
酒店里的马车还挺高级呢,这么慢悠悠的,再有旁边的鸟语花香,苏音很快就有了睡意。
没想到就是这么打个盹的缘故,周围就天翻地覆了。
看她坐直身体,依旧拦在前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