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爷扬唇。
在他开口之前,杜丹已经落坐,笑道:
“本要过去醇水,经过瞧见你在这儿,便上来。”
他看着她微笑。“可用膳了?”
“还没,正好来与你蹭饭。”
“再点些菜。”
“这些够了。”
听杜丹回答,刚上前布置好碗筷的方尽立即退了下去。
曲祯逸刚到不过两刻钟,桌上菜色仍是温热。两人动筷,同在家般。
“今儿怎会想到来这儿吃饭?”杜丹问。
“偶尔出来走走。”
想五爷也曾去过醇水,杜丹点头应和。少见他出门,但出来走动走动再正常不过。
“这龙咬包,阿逸可知出自谁之手?”才吃几口,杜丹挟了颗包子,朝他问。
“不是凤临招牌?”
杜丹笑。“我做的。当初来京时,在南市那边做的第一份生意,后来给季敏买下,成了凤临独卖。”
虽然是三爷买下,但凤临是钱家产业,在三爷离了钱家后,这些自然留给族里继续打点。
五爷扬眉。
这些事他没听说过。他动筷,跟着挟了颗小包子送到嘴边,轻咬一口。
皮酥,面皮香,咬下rou汁迸发,满嘴咸甜滋味。
“如何?”
“味道比一般包子香浓许多。”五爷又问:“何以唤龙咬包?”他想到醇水的文章菜,此名肯定有意义。
“那是煎包子时的景色……”杜丹稍作解释,而后道:“少了现做的声势画面点缀,确实失去些卖点。”
“便是少了,滋味亦属上乘。”
“若不如此,凤临可就做了笔糟糕买卖。”
曲祯逸脸上挂着微笑,瞧着杜丹谈及商事时的眉飞色舞。不讲究食仪规矩的午膳,有问,有答,俩妻夫交谈自在。
谁都能从旁瞧出,二人之间的关系不同一般。可这边的温馨,却是苦了隔壁桌那位……
好害怕……
某少年完全不敢抬头,怕见到什么不该瞧的画面。
然而即便不看,耳朵仍能隐约听见一些对话。
怕听见什么秘辛的元德心压力山大,只能强作平常,低头不断喝茶。
好想走……
二堂兄怎还不来……
在杜丹上楼后,用膳时间的街上人流逐渐增加,楼里来客也多了。
但凡上了凤临三楼者,无不先给窗边那景色一惊,在下楼还是上楼之间挣扎二息,十个里有九个会跨出脚步,在三楼越渐拥挤的角落硬是挤了个位置。
认识的能见到彼此眼中”你也来啦”的招呼,大伙脸上却都是一本正经,如常淡定。
咱只是来吃饭的。
真的。
其中便有官家人,那一排白虎亲军不要太惹眼,却没人敢主动上前请安,全像没见着似,总之先占个位。
杜丹没瞎,偶一抬眼,注意到三楼越来越不平衡的“分布”。
“凤临今儿生意挺好。”她随口一句。
带刀侍卫让人不敢靠近,占了不少位置,一边拥挤,一边空旷,同时更显隔壁那桌突兀。
杜丹又瞧了那桌一眼。
曲祯逸随她转头,而后低声吩咐一句。除去方尽,侍卫一下走了个Jing光。
这下后来到者,在不知情的状况下逐渐将位置填上,六王给隐在人群里,货真价实地亲民了一回。
而就在不久后,元德心等待许久的二堂兄总算现身。
元德原找到堂弟,坐下同时,笑着赔罪:“给事情绊了,让德心久等,为兄待会儿先罚两杯。”
怎知堂弟一脸怪异地盯着他瞧。
“怎么了?”
“原哥……六王爷可有婚配?”
元德原一楞。“没有,怎会这么问?”
虽不明所以,可听堂弟压低声音,他也随着探身向前,放轻音量。
“六王爷他是否有……要了哪家妇人?”
元德原惊吓。“德心胡说八道什么!”
元德心不断摇头,表情纠结,提醒兄长千万别弄出大动静。元德原自是把持着音量。
他稍作镇定,犹豫一会儿。
“……仅是传言。”
“传言……”少年喃喃。
“怎会提及这事?”
“刚才瞧见。”
“胡说!”这位又给一吓。
元德心低着头,仿佛自言自语道:“没胡说,我瞧见王爷与个盘妇人发的夫人一道用膳,有说有笑,那妇人个子娇小,年纪瞧来与我差异不大,身旁还跟了个丑婢。”
元德原嘴张了张。“……丑婢可是面有红疤?”
“原哥知道?”
知道,哪可能不知道,他昨儿在千鸟廊还瞧见那位!
没想传言是真……
“……那是杜夫人。相爷和将军的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