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声脆响在寂静的夜色中显得格外响亮。
孔玺顿时就愣住了。
他心中的怒火忍了一整天没有发作,此时终于控制不住了。他猛地一抬手,连着抽了对方几个耳光,下手又快又狠,扇得蓝君无力回击,身子一歪伏在床上,喘着粗气。
“竟敢对朕出手,你好大的胆子!”
孔玺狠狠地捏住蓝君的脖颈,强迫他扬起头来。
他五指用力,掐得蓝君满脸通红,眼看着就要窒息。他真恨不得立即掐死这个人,狠狠地咬着牙,瞪了半晌,终究还是没下狠手。
他不忍心要蓝君的命。
就这么杀了,以后谁还能让自己这么爽呢?
他一松手,蓝君就直直地软倒在床上,眼神恍惚地看着他,嘴唇颤抖着,想要说话却说不出来,眼神里说不清是恐惧还是憎恨。
孔玺哼了一声,毫不在乎。反正普天之下,不是恨他的就是怕他的,多一个蓝君又能怎么样?从前自己不是没有百般讨好过他,结果呢?完全没有用!
他能等到今天才下手,已经算是有耐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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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将军居然病倒了。
这个消息迅速在朝野内外传开了,众人都感到有些诧异,他所领导的北三军将士更加不可思议。
谁都知道,蓝君年轻体健,自少年时便随军出征,所到之处环境恶劣,风餐露宿,都从未听说他生过什么病。如今还都京城不过两日,居然病到卧床不起?
更让人感到惊讶的是,蓝将军并未回到太师府,也未回到自己的府邸,而是被皇帝接到宫中疗养去了。
果然,蓝将军的待遇就是与众不同。
孔玺的眼线遍布朝堂各处,这些传闻由欧阳大总管悄悄汇报上来后,孔玺面无表情,看不出一丝波澜来。
“陛下,蓝将军为人粗犷无礼,未必能好好照顾陛下,以老臣看来,陛下还是放他回府去吧。”
孔玺放下了手中的书卷,向他瞟了一眼。
欧阳延昭今年已有五十余岁,曾是先帝身边服侍的人,后来专门指派照顾十一皇子的起居。他是看着孔玺长大的,对于孔玺的脾性爱好了如指掌。
他是能在孔玺面前直言不讳的少数人之一。孔玺对他,向来是如父一般尊敬的。
欧阳延昭见他并未发怒,便又接着说:“今夜,要不要招李卿他们,或者庄由来服侍陛下?”
一阵沉默之后,孔玺摇摇头,“不必了,朕有些头晕,想早点休息。”
他坐了一阵,返回到自己居住的长寿殿。望着这三个字的牌匾,孔玺心中涌出一股难言的滋味。
曾几何时,他觉得这殿名极其恶俗,长寿?呵。
如今他却突然觉得,若得永生,万寿无疆,该是多么荣耀的事!
这天下的一切都是朕的!无论朕想要什么,江山,美人,早晚都会到手。谁敢与朕抗衡?
可是,为什么,夜风如此透骨的凉呢?明明是指尖能触及的温度,如今一点点如流沙般退去,剩下的,只有月影之下,形影相吊的影子吗?
欧阳延昭带着一众侍从低眉顺目,站在身后。孔玺轻轻叹了一声,说:“欧阳总管,你留下两个值夜,其他人都下去吧。”
他掩上门,一步步向内室走去。
床上那个一动不动的人手腕和脚上的铁链在月光下闪着诡异的青光,孔玺慢慢走近他,见他并未睡着,睁着一双大眼睛,愣愣地望着窗外。听到他脚步声靠近,眼神也没有任何表示。
孔玺坐了下来,脱掉自己的外衣和鞋,低头看去,只见他手腕和脚踝处已经被链条磨出了斑斑血痕,在本已结疤处又冒出了点点殷红的血珠来。
若非他肯表示一点示弱,不再执意挣扎,孔玺也不想这样锁着他。不过这种滋味也挺好,孔玺微笑地看着他,觉得颇有些情趣。
连续两日蓝君一直被迫锁着右手和右脚,这迫使他必须像一个大字一样平摊在床上,哪里都不能去。每天会有两次专人来喂他吃饭,解开一只脚,方便他解手。
一开始他蜷缩在床上,根本不愿意挪动,憋了一天,终于还是认输了,比起大小便失禁,他还是更愿意当着小太监的面把尿撒到便壶里。
蓝君确实长得很好看。孔玺在心里赞叹了一声。
哪怕他如今气息奄奄,一改往日英俊潇洒的气度,却也依旧浓眉大眼,鼻梁坚挺,脸型极致有型。
孔玺俯下身,将他的脸扭了过来,强迫他看向自己。蓝君睁着一双大眼默然地看了他半响,微微地垂下了眼。
月夜下他的双唇发红,似乎还有被他自己咬出的牙印,隐隐约约地看不真切。孔玺慢慢凑近,亲上他的嘴。先是慢慢蹭了蹭,然后用牙轻轻地咬住了他的下嘴唇,舌尖吮吸了一番后,觉得滋味又甜又糯照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