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干什么?”程洛钺勾起怀中人下巴,双眸沉沉望着水波流转的杏眼发问。
谁知他怀里人丝毫不怵,顺势仰头就要吻上去,却被程洛钺瞬间躲开。那娇俏的声音里带了哭腔,委屈地抱怨:“您都多久没找小乔了?我想您了!您不能有了新人就把我忘了……”那双眼里瞬间就盛满了泪,扁着嘴委屈巴巴地任泪水在眼里打转。
程洛钺不为所动,探手在他腿根上拧了一把,轻笑道:“才几天就欠cao了?”
“时时刻刻都想被主人cao!”
“你不累我还累呢!”程洛钺将人从怀里摘下来,语气转严,“回去,别一大早上就发情,好好把饭吃完。”
小乔瞬间收了眼泪,不甘不愿地回到自己座位上,叉起煎蛋咬了两口就丢在一旁,气鼓鼓地说:“我吃完了,先回房间了!”
小乔转身便走,他旁边那人对餐桌上前演的场面一副见怪不怪模样,喝完最后一口牛nai,施施然用方巾擦了唇角,起身冲程洛钺微微躬身:“主人,我也吃完了,先回去了,昨天谢宁送来的材料我已经弄好,稍后让Cathy拿给您。”
“去吧,昨天熬夜今天就好好休息一下。”
“我知道了,谢谢您关心。”
那二人接连退场,餐桌便只剩下狄笙与程洛钺,狄笙一块面包才咬了没几口,噎在喉咙有点不上不下的尴尬感,喝了口手边的牛nai才勉强镇静,暗嘲自己没见过世面。
“还适应么?”程洛钺靠着座椅翻看报纸,依然是淡然自若地询问。
狄笙下意识放下餐具,绷起脊背回复:“Cathy安排得很好,谢谢您。”
程洛钺从报纸上抬头看他,视线在他胸前勾了一下笑道:“我是问身上带的东西还适应么?”
狄笙瞬间红了耳根,话语有些磕绊:“还、还好……”
程洛钺摆摆手,示意他继续用餐,视线重新落回报纸:“不急,慢慢来。”
一个早餐吃得跌宕起伏,狄笙回到自己房间还有些回不过神,那两人坦坦荡荡在那样的场合叫着“主人”,叫小乔的艳丽少年更是那般露骨的引诱,反观自己,倒有些扭捏得惹眼了。可要真让他立刻融入情景,他还真有些做不到。
赌场虽然昼夜不息营业,可程洛钺的生活却极有规律,除了夜里有必要的应酬,他基本会将工作安排在白天,遵循着早八晚六的规律轨迹。程洛钺不在的时间,几人不会聚在一起吃饭,而到了晚餐,则又要碰面。
狄笙这次提前十分钟便到了主宅,其余几人还没到,只有摆盘的女仆们在长桌前井然有序地忙碌。狄笙搭不上手,就站在长桌边等待。临近六点时,早上戴眼镜的年轻人从二楼悠然步下,径自拉开椅子坐下,盛了碗鸡汤晾在旁边。
“储子铭。”这人见狄笙看他,扬眉冲他报了个名字,镜片下的眼中似笑非笑,让人摸不清他究竟是怎样的情绪。
狄笙怔了一下,这才觉得自己不该这般盯着人家,歉意回道:“抱歉,我是狄笙。”
储子铭无意与他寒暄,扫了眼长桌上琳琅满目的菜码,皱眉唤了个女仆过来,不知吩咐了什么。
程洛钺在六点一刻才进门,狄笙一直没有坐。与储子铭共处一室令他有种说不出的不适,或许是那人本身的气质使然,更多的大抵是彼此知晓身份的尴尬。因而程洛钺的归来反倒将狄笙从凝滞的氛围中解放出来,令他不自觉趋步上前迎了一下,第一次在旁人面前叫了声“主人”。
夕阳为程洛钺挺拔的身形描上一层浅淡的金边,更为他添了几分华贵。几个女仆随着程洛钺脚步接过他手中外套,递上准备好的热毛巾,为他拉开主位上的椅子。程洛钺挽起袖口,一边擦手一边往餐桌前走,路过狄笙时拍了拍他脸:“坐吧,不用这么拘束。”
储子铭在程洛钺落座后也起身叫了一声“主人”。程洛钺饶有兴致地看过去:“今天怎么这么客气。”
储子铭双手一摊:“不能显得我太无礼,不是么?”
“容乔又不吃晚饭了?”
储子铭埋头切着女仆为他额外准备的带血丝的牛排,回了一句,“他嫌脸上rou多,要减肥。”
“不管他了,”程洛钺动筷吃起女仆布好的菜,转头随意嘱咐狄笙,“多吃一些。”
不过是餐桌上常听的客套话,可狄笙却想到程洛钺昨日见他时给的评价,“可以再长点rou,这样cao起来才更有感觉。”于是这饭还没吃,他便已经饱了一半。
好不容易熬到晚餐尾声,狄笙正不知如何退场,忽见楼梯上多了一抹红色人影,而他只望了一眼就连忙将视线收回到餐盘上。
容乔依然是那件大红睡袍,赤足风驰电掣奔到程洛钺身前,旁若无人地跪在他脚边,攀着膝盖将脸贴在他大腿上,黏腻地唤着:“主人~~主人~~~”
容乔松软的发间顶一对毛茸茸的雪白狐耳,见程洛钺无动于衷便一直蹭个不停,直到程洛钺终于忍无可忍,叹着气放下了筷子,容乔才雀跃地扬起脸蛋,露出脖颈上的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