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管教
夜卿皇下午在酒楼与羽少生和杜若清探讨钱庄之事,万事进展顺利,众人满意。聚会散时,羽少生私下赠给夜卿皇一张五千两银票聊表谢意,夜卿皇不肯受,便转送给杜若清作为“义学府”资费。
名儒杜若清在云城开办“义学府”,供家境贫寒的年轻人求学。夜卿皇知晓,学府耗费甚巨,杜若清支撑艰难,故乐得借花献佛。羽少生见状,马上自掏腰包五千两银子捐给“义学府”,同时极力表示愿为故乡云城尽绵薄之力。
夜卿皇这一趟下来,一举数得,还为云城寒门学子募得学资万两,方尝到人脉的甜头。他一时高兴,又揣度世子晚上不会回城,这才命人在厅中设宴,将此趣事与林穹竹海等云城旧部分享。
“姑爷对您愈发信赖,可见上次您不远千里将姑爷救回来,姑爷嘴上不说,心里是记得的呢。”竹海姑娘掩唇而笑,伸出雪白皓腕为夜卿皇斟酒。
夜卿皇想起萧衍在南苑对自己的回护,心底泛起一丝甜,难掩笑意,清雅动人。
忽然,外头传来不小的声响。
堇棠院管家陈平躬身道:“奴去瞧瞧。”
陈平快步走出花厅,正遇上迎面而来的萧衍与定雪。他一瞧世子脸色,便吓得腿一软,忙迎过去请安:“爷,您安好。”
萧衍懒得理他,径直大步走进灯火璀璨的正厅。
正厅中的欢声笑语顿时止住了,方才还在说笑的林穹与竹海噤若寒蝉,夜卿皇起身上前迎接,清秀俊美的脸上是温润笑容:“爷,这样晚了您还过来,可要用些夜宵?”
萧衍英俊眉宇微蹙,他看了一眼桌上Jing致佳肴,目光一个个扫过屋内众人,侍卫林穹,侍女竹海和管家陈平。
威压犹如大山几乎压弯了每一个人的脊背。
“你怎么管教下人的?”萧衍不悦道,“门口守卫酩酊大醉,你在深夜和下人饮酒作乐,像什么样子!”
最后一句几乎是厉声训斥。
夜卿皇心跳如擂鼓,他屈膝跪在地上,屋中众人也纷纷跪下。
“爷,您请息怒。”夜卿皇压下心底不安,温声回话,“卿皇今日高兴,才设宴让他们陪着说说话,并不敢‘饮酒作乐’,卿皇一时忘形,忘了宵禁,求您宽恕。”
萧衍面色不善:“那门口的侍卫呢?”
陈平心底如压重石,他颤巍巍膝行上前叩首:“回爷的话,是……是奴才……今日主子赏了酒,奴才在宵禁后分了下去……奴才该死。”
宵禁后给值夜的侍卫送酒暖身是常事,可是醉酒值夜,是渎职。
“乌烟瘴气!”萧衍余怒未消,他打出生起,就没在自家王府被人拦过,哪受得了这气,他一脚踹在陈平身上,厉声道,“滚出去传刑,今日所有守门的侍卫,你们这屋子的下人,全部杖责五十,让整院仆婢过来观刑!”
“是,是。”陈平被踹得眼前一黑,腹部一阵绞痛,他不敢停歇,忍痛出去传话。跪在桌边的林穹与竹海小心翼翼的起身,垂首走出去领罚。
竹海毕竟是侯府贵婢,从没受过杖刑羞辱,顿时红了眼眶,又不敢在世子气头上求饶,她走了两步,委屈且害怕,眼泪顺着白皙面庞流下来。
萧衍伸手拦她,一指小厅:“去给我取件衣裳。”
竹海一怔,马上明白这是姑爷给的台阶,她抽噎着应了一声是,小步跑开。
萧衍在堇棠院发火,夜卿皇也不敢置喙,只心惊胆战垂首跪着。
“你出去看看,该怎么管教下人。”萧衍冷冷道。
夜卿皇低头应声是。
院子外头,十来个婢女与二十来个侍卫跪着观刑,院子中间亮起四盏宫灯,六个守门侍卫,堇棠院管家陈平以及侍卫首领林穹都被按压在刑凳上受罚。今夜醉酒的守卫只有两个,另外四个守卫便是被连坐牵连,一同受罚。
八个行刑者分别站在八人身侧,利索解开他们的腰带,强行扒下裤子,露出一排挺翘的屁股,随后,板子破风而下,结结实实抽在tunrou上,沉闷的敲击声打破寂静。
四周鸦雀无声,落针可闻,院子里只有板子噼噼啪啪的笞rou声与yin唱的报数。
屋檐下,一张雕刻Jing美的红木圈椅,萧衍随意靠在椅子里,冷酷注视院子里的受罚的众人,天神般俊美而威严的面容上无一丝怜悯,美得摄人心魄。
夜卿皇长身立在他身侧,不置一词。
“噼啪——噼啪——”
“噼啪——噼啪——”
板子接二连三高扬重落,狠狠笞责红肿tunrou,每一下都击打出响亮声音,不过二十来下,受刑者tun丘已红得油亮,夸张的高高肿起,深红中泛着紫砂,几个人咬牙低声忍耐,可疼痛呻yin与抽泣声还是时不时从牙缝溢出,他们被抽得tunrou瑟瑟发抖,滚烫似火烧,只能紧紧攥拳抱着长椅,不敢躲避。
夜卿皇垂眸,不看院中众人受罚。他出自云城的诗书大家,侯府对下人宽厚,这般毫无颜面当众杖责的极少。
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