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身的地方。
10岁的涅柔斯·赛利安将整个1700层变成了一个迷雾森林,关住其中超过一万名实验员与研究员,他也不杀人,就只是把这些讨厌的家伙关在自己的领域里;作弄他们,切断他们的食物和水电。
涅柔斯只是将这群研究员对自己的事情对他们做了一遍。
这些以为能够掌握泰坦武器,掌控原始虫族的纯血虫族们就在迷雾中厮杀了起来。
他们因食欲而自相残杀,因恐惧而自相残杀,因领队统治权而自相残杀,在幼小的涅柔斯眼前重复着一遍又一遍最原始的黑森林法则体系。
或许又能叫做迷雾体系?
10岁的涅柔斯用最直观的方法学到了虫族社会中最核心的那部分东西:冷酷的理智与绝对臣服于力量。
他不需要人教,自己就能学得很好。
1700惨案发生后,没有观测研究所敢再接收这位年仅10岁,好奇心十分旺盛的‘大贵族’,于是涅柔斯很快就被送往了mother区。
在被运送的过程,涅柔斯又听到了类似的话。
‘就是他——’
‘简直是天生的杀人狂,他把所有人关在一起超过60天,搜查队进去救援时一地碎尸啊。’
‘天哪,虐杀吗?之前没人发现?’
‘概念型领域,所有武器和装备一碰就融,要不是他还太小没办法维持更长时间,谁都进不去。’
‘什么?概念体?啧,要是性格再温顺一点就好了。’
‘还有一个呢。’
‘还能持续解冻吗?’
‘不行。第一个提前解冻还没超过稳定期,再把剩下那只抱出来,可能会损伤实验体的神经群。伤到重要的精神海就不好了。’
‘那真是太可惜了。’
弱者通过一些凌驾于制高点的感官与估算来测评强者,并为失控与恐惧授予冠冕堂皇的理由去凝视强者的行为。
可惜了。10岁的涅柔斯在想,你们可惜什么呢?我吗?还是另外一个倒霉的实验体?
不对啊。
不对啊。
无法掌控力量的你们,不才是让人可惜的那种残渣吗?
多么多么努力啊。10岁的涅柔斯睁开眼睛,看着设备优秀,竭尽心思想要控制自己的力场囚笼,笼子外无数荷枪实弹警惕十足的士兵与时刻紧盯自己,察觉不对劲就释放催眠瓦斯的研究员;优秀至极的科技力量——一碰就碎的科技力量。
可惜了。
这是涅柔斯享受到的第一个主观意义上的快感,被人恐惧。
他享受着别人恐惧他的样子。
并且在接下里的四十年中,涅柔斯·赛利安几乎是泡在这样的快乐与抢夺权力产生的杀戮战中。
他爱死这种濒临死亡极限的感觉了。
只有这种感觉才能让涅柔斯感受到自己活着,踏踏实实地触碰到此世的地面,让他产生我每一天醒来都是有意义的乐观想法。
涅柔斯热爱杀戮与权力战,热爱杀死或是被血亲杀死的极限快感——我在,创造。
创造历史,创造奇迹的一切。
这种临近造物主般的狂妄是16-26岁年间涅柔斯·赛利安维持生命快乐的源泉,就算在权力战中被血亲暗算,次次经历生死极限,精神海差点被异能击溃都不能阻止涅柔斯的享受与沉浸。
整个虫族星域很大,他的血亲陆陆续续的觉醒,又陆陆续续的死亡。赛利安的领域也在日复一日的扩大,涅柔斯的统治就像曾经的1700惨案,阴影始终笼罩在主星纯血统治层的头上。
老天,涅柔斯·赛利安拥有的已经不能再多了!
权势,资源,情感上的饱足,他还缺什么呢?
他什么都不缺。
我什么都不缺。
黑暗中的涅柔斯·赛利安停了下来,他对自己说,我还会缺什么吗?
不可能,不可能,已经没有了。
但幻听没有停下,繁杂的声音还在继续升高,刺得人耳膜生疼,神经抽痛。
‘死了。’
‘死了。’
‘主人,摩罗根大公的行星领域在19日2时37分彻底消失。’
‘死了。’
‘又一个原始虫族死了,真好,真好。’
无数扭曲的声音混响,涅柔斯听到时间的步伐隆隆而来。
35岁,他记得这个时间点,最后一个敢于和他正面较量的血系死去。
还是他下的手。
还活着的血系中全都比他小,并且都被曾经的主星血战吓怕了。
伊斯帕诺拉一躲就是三十年,贝罗兰更是从不往南北一侧的宇宙扇区靠,尤利西斯,一个主动去靠纯血虫族的废物,两个哪怕还在血战期间都不曾有什么名声的废物,还有自己延迟解冻的半身。
……那种无法触底的空洞再一次席卷归来,涅柔斯享受过被杀戮激起的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