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撞过去。
其中一个男人腾出手来,轻而易举地将他撂倒地上,像踢一个破塑料袋似的,将皮鞋尖一下下砸进他的肉里。
王嘻嘻惨叫起来,戴恩却因为走了一个人而变得有了反击的余力,他护着头的手反向抓住击打者的腰,凭借力量将人摔在地上,又一脚踩到了这人渣的脸上,喀嚓轻微一声,戴恩猜可能是脚下之人的鼻梁断裂了,但他根本不解气,又冲那张流淌着鼻血的脸上踹了数十脚。
另一个同伙放开王嘻嘻赶紧过来帮忙。
戴恩一记勾拳打歪了他的下巴,又将其绊倒在地,不再多做缠斗,拉起地上的王嘻嘻往外跑。
跑出厕所门,计算之中的保安尚未出现,戴恩不想就这么拖着王嘻嘻溜走,他瞥见厕所一旁的拖把,打算用棍子卡住门把手,把那两个人渣关在里面,到时候报警解决。
王嘻嘻不知他为何站着不动,慌忙催促:“我们快走吧。”
“没事。”戴恩摸了把开裂的嘴角,安慰他:“一会儿保安就来了。”
远处的亮着红光的摄像头让他放松了警惕。他刚想拿起拖把,只听王嘻嘻尖叫一声,戴恩正想回头看,一个坚硬的东西撞上了他的额角。
那东西碎成两块落在地上,放出骇人的响声,戴恩眼前一片金星,脑浆仿佛在颅内晃荡了起来。但他常年锻炼的的身体素质还是过硬,硬是撞开了袭击者。对方没料到他还能反击,又见他脑袋流血流了满脸实在恐怖,一时愣在了原地。
戴恩拽着王嘻嘻跌跌撞撞地往前跑,他用仅存的意识注意着不能往大厅里面跑。
王嘻嘻还以为他走错路了,不理解地抓着他。
“那边……会引起骚乱。”而且说不定会害得贺友祝被批评,甚至被辞退。
两个受伤的人一个头发滴着水,一个头发滴着血,手牵着手跑到了小巷子里。王嘻嘻看戴恩这副模样忍不住哽咽起来。
“好啦,没事了已经。”戴恩费力地眨眼,眼前却依旧模模糊糊:“别哭了啊。”
“不是……我不是……”王嘻嘻的眼泪掉得更凶了。他不是娇气的人,脸被按进马桶里羞辱也不掉一滴泪,虽然外表看起来是个娘炮,却从来不随便求饶和哭丧。
“别哭了,来,我帮你解开。”
王嘻嘻咬着腮帮子,尽量不哭出声,他心里百味交错,却不是委屈和害怕。一想到十几分钟前还害羞生气的戴恩现在额角被砸破流血都是因为自己的错,就难过得要命。
戴恩看不清,手也抖得厉害,皮带又被打了死结,他哆哆嗦嗦地解了半天还是没解开,这时半掩的后门被打开,那两个人渣手持钢管逆着光向他们走来。戴恩浑身气血沸腾,但身体却因失血和疼痛虚弱得发抖。
“操屁眼的臭婊子。”那人渣恼怒地骂着:“躲到这里来了。”
戴恩闭了闭眼。
人渣举起钢管啐道:“老子今天就送你们去投胎。”
戴恩一把推开王嘻嘻,等待疼痛落下。
“啪!”
“噗!”
接连两声令戴恩浑身一紧,等待了一秒,却什么都没发生。他睁开眼,那两个人渣应声从他眼前倒地,贺友祝站在他们身后气喘吁吁。
他用玻璃酒瓶底砸伤了一人的脑袋,然后用剩下尖锐不规则的瓶身插进了另一人的颈部。
戴恩舒了口气,终于放下心来昏了过去。
醒过来的时候是凌晨五点四十。他躺在病床上,手打着点滴,脑袋被纱布包了起来。给他的陪床的是王嘻嘻,脸上和胳膊上涂了相当大面积的紫药水,猛一看有点像泰国小鬼。
感觉到他的动静,王嘻嘻也马上醒来。
“哥,你感觉怎么样了?”
这就叫上哥了,戴恩弯了弯嘴角,道:“我渴。”
王嘻嘻立马站起来给他找水,他们匆忙住院什么也没有,王嘻嘻就到门口的自动贩卖机那给他买了瓶水,跟护士回报他醒了,又死皮赖脸把人小护士喝豆浆的吸管给要来了。
戴恩就着吸管吸水就不会呛着。值班医生过了一会儿就来了,问他感觉怎么样,简单的测试了一下他的视力和计算能力,让他之后去拍个片子,小心是脑震荡。
王嘻嘻比戴恩还紧张,一个劲儿问有没有什么要注意的。
戴恩虽说给人打昏过去了,但受得还属于外伤,除了洗澡有些麻烦,吃得要清淡,别的没什么要顾及。
等医生走了,王嘻嘻握住他的手,心有余悸。
“哥,你真是吓死我了。”
戴恩轻笑了一声。
“你知不知道你送来医院的时候满脸是血,吓死我了!你还笑!”
戴恩情不自禁,大起大落之后的心情总是很微妙,特别是像他这般劫后余生的,简直是说不出的畅快,仿佛是坐过山车从顶点一口气冲下来,最后徐徐落地。不过这有点复杂,他懒得跟王嘻嘻解释。
“这事儿都怨我……”王嘻嘻愧疚地说:“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