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陈悯第一次来林慕的家，是一间大概五六十平米的租房，被单是鹅黄的小太阳，很是可爱。林慕似乎还沉浸在刚刚那件事里没走出来，失魂落魄地坐在沙发上，半分钟后才想起来要倒水这件事。
陈悯拦住他，起身去整理地上散落的巧克力。那盒巧克力包装得很好，看上去就很贵。“那个巧克力....我本来是想送你的，结果惹了事。”林慕跟着站起，他颇为失落，没忍住说了出来，那个是国外有名的手工牌子，一盒大概是小一千。
“送我的？”陈悯收拾了一下，准备扔掉的动作顿住：“那扔了有点可惜。”林慕顺手夺过，有点不好意思：“还是扔了，下次我再买。”但是他没夺过来，巧克力的另一端被陈悯死死握在手里。“胆子大了，敢从我手里抢东西了。”
“我错了....但这个不能吃了，我下次再买更好的。”说不清道不明的羞耻从他心里冒出来，礼物应当被包装得光鲜亮丽，然后挑一个好的时间送出去，而不是像现在一样，被撕得面目全非。林慕后悔了，为什么刚刚要说出来呢，就那么丢掉不好吗。
陈悯把盒子里沾了狗毛的巧克力扔掉，唯独留下了盒子：“就当是买椟还珠，这个礼物我很喜欢。”“我今天做的不好，还...还麻烦主人过来。你会怪我吗？”这个问题一出口，林慕不敢再看主人，为了缓解尴尬拿了块纸巾在手里揉着。
温暖的怀抱席卷而来，驱散深海般的寒冷，陈悯有些疑惑：“有的时候我真不明白你在想什么，你也不是故意喂它巧克力吃的，我是你唯一认识的兽医，也是你的主人。出了这种事，给我打电话是最好的选择。”
“你到底在自责什么？”
“我....我也不知道。”林慕有些困惑：“我就是觉得，我要是不把巧克力放在那，元宝就不会这样了。”“这个事，多少和你以前没养过狗有关系，但也不用太自责。”这个错误其实养过狗的人大都不会犯，但现在也不是指责的时候，林慕给自己的压力太大了。也许和他的心理状态有关，不然好好的人怎么会去自残。
“好了好了，还没吃饭吧，去吃点东西？”林慕还扒着他不肯下来，硬是撒娇：“点外卖吧，不想出门。”说一句蹭一下：“想吃辣的。”
陈悯一只手抱着温香软玉，一只手掏手机开始点外卖：“麻辣香锅？还是酸菜鱼、水煮rou片？”“酸菜鱼和水煮rou片都想吃，我想想.....”“那就都点吧，我也吃一个。”
林慕抬头亲他一口，总算找到点平时的感觉：“哥哥不是不爱吃辣吗？”“偶尔尝尝而已。”陈悯回亲一口，在外卖来之前和林慕聊天打发时间。
“还好吧，奇葩的病人有是有，但不会那么多。对了，我刚实习的时候遇见过一个”，陈悯开始讲他实习时候的事哄林慕开心：“有一个高中生吧，好像学习成绩挺好的，不知道为什么自杀。我当时是来实习的，偶尔也兼一下护士的工作。”
林慕“哈哈”笑了，食指刮了刮他的脸蛋，嘲笑道：“男护士，好可爱啊哥哥。我哪天生病了哥哥当我的男护士啊，就不用去医院了。”
“啧”，陈悯拉住那根作怪的手指，亲亲指尖：“你还是期待一下病好了之后，屁股怎么挨揍的。”说完在tun丘处捏了一把。
林慕打个哈哈，装作自己什么都没说过：“继续说继续说，之后怎么了？”“之后啊，之后我也不知道怎么惹到那个高中生了，作起来没完，先是说我把他扎疼了，然后又说我长得丑影响他恢复。我以前知道病人难伺候，但那种病人还是第一次遇见。”
陈悯停顿一下，接着说：“最搞笑的是什么你知道吗，是后来我同事帮我问出来的，他之所以针对我，是因为他觉得我名字难听。”
听到这，林慕神色古怪起来，问了句：“他是怎么自杀的？”“我想想，我记得是割腕吧。成绩挺好的，也不知道怎么搞成那样。”
“这样啊.....这也太过分了。对了，哥哥，我....我同事给我送了两张电影票，你明天.....”陈悯看他的眼神半是认真半是惊讶，看得他咽咽口水，顶着压力问：“你明天和我一起去看吗？”
那两张电影票还藏在他的衣服里，这个决定也不是一时兴起，但是他就是莫名害羞，结结巴巴地说完了那句话。
不比他的结巴，陈悯那头很是爽快地答应了：“行，中午去顺便吃个饭？”林慕点点头，心想总算把这事过去了：“听主人的。”
“等等，我还没说完，要我陪你看电影，是有代价的。”陈悯把话幽幽吐出，看好戏般看着他的表情。林慕小鹿乱跳，气氛暧昧，他不敢直视主人的目光，身子也往后缩：“都听主人的。”
“我给你的丁字裤，明天找出来穿上。别的利息，到时候在算。”听到这话，林慕心里咯噔一声，并不是害怕到时候收利息，但是那条丁字裤他不小心弄断就给扔了。算了，等陈悯走之后去买条差不多的，应该能应付过去，电影院那么暗，陈悯是神仙才会发现吧。
林慕不知从哪来的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