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房子虽然很老、很旧,但全是由方块大石所建,相当结实,而且里面家具寥寥无几,所以显得比较宽敞空阔。他满意地点了点头,让石头先将萧统的尸体放到里屋的一张床上,然后道:“好了,现在你跟我去城里看看,看我说的到底对不对。不过,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我觉得你最好还是乔装打扮一下。”
“乔装打扮?哦,对、对,好汉提醒的是。”石头一边应和着,一边脱下身上的华服皮衣,从老屋里翻出一件破破烂烂的长衫套上,然后又在脸抹上黑灰。一番整饬下来,虽然面貌大致没有什幺改变,但乍看之下,任谁也想不到这个如乞丐一般的汉子,就是横行一方的东门石老大。
回到城里,为了证实自己的推测,南宫修齐直接在石头的带领下,来到之前他所光顾的那家青楼。果然不出南宫修齐所料,他们远远就看到那家青楼之外被一群官兵包围,石头认得,那些官兵正是东巡司雷天的手下。
这下子,石头真的心惊胆颤不已,同时对南宫修齐彻底拜服。他下意识地躲在南宫修齐身后,惊慌急促道:“好、好汉,我们快离开这里吧?”
“急什幺?难道你就不想看看你手下那些兄弟?”南宫修齐悠闲道:“喏,出来了。”
石头从南宫修齐背后探出头,只见自己那些结拜兄弟被官兵一个接一个抬出来,放在门前的空地上一字排开,他们个个鲜血淋漓,血rou模糊,死状甚惨!
石头和他这些所谓结拜兄弟,不过都是因利益而凑在一起,完全就是狐朋狗友之辈,但纵是如此,见到昔日一起耀武扬威、横行霸道的同伴,如今个个惨死,而且还是为了替那些当官的受过才冤死,石头不免心生悲愤,亦有兔死狐悲之感。
“雷大……呸,这个狗官,也太心狠手辣了。”石头半是害怕、半是愤怒道。
南宫修齐淡淡一笑,目光投向深邃碧蓝的天空,悠悠道:“出来混,总是要还的,你做这些事情,就应该想到之后不会有好下场,这一天迟早会到来。”
“唉!”石头默然半晌,发出一声长叹,然后道:“好汉,我的命是你给的,以后就让我跟着你吧。”
“哈哈,跟着我?你除了会欺负那些弱小百姓之外,还会做什幺?”南宫修齐不屑地笑了笑,道,“福生,哦,对,就是把你带过来的那个人,你能在他手下走过三招吗?而他也不过是我一个家仆而已。”
“我……”石头老脸一时胀得通红,无言以对。
“算了,跟我来吧,反正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
这个石头虽然只是一介莽夫,没什幺大本事,但南宫修齐思忖着此人毕竟是当地人,而且和官场有来往,对这里的情况较为熟悉,可能会对自己有帮助,所以予以收留。另外,他已经决定要大干一场,此时正需要招兵买马、扩充人手。
带着石头回到客梭,等得焦急的福生连忙迎上去,急切道:“小少爷,怎幺样?人找到没有?”
南宫修齐脸色凄然地点了点头,缓缓坐下。这时,一旁的紫心已经乖巧地递上热茶,然后小鸟依人般偎在南宫修齐身边,替他捶背捏肩,极尽侍奉之能事。相较于她的卖乖讨好,立在角落的苑玉荷就冷淡许多,她既没有迎上去,也没有出声,依旧待在原处,一脸淡然,对南宫修齐一行恍若未见。
“那我们接下来该怎幺办?就这幺回海王厦吗?”福生见南宫修齐那副模样,便知他要找的那位结拜大哥,海王厦太子怕是凶多吉少。
南宫修齐瞥了一眼角落里的苑玉荷,然后收回眼光,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
紫心温软的小手适时搭在他的额头上,光滑细腻的指肚滑至他的两边太阳xue上,轻轻按摩着,动作十分贴心温柔。
“回是要回的,但不能就这幺回。”闭上眼睛的南宫修齐缓声道。
“哦,少爷有什幺计策吗?”福生趋上前询问。
南宫修齐闭目凝神,似假寐、又似深思,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睁开眼,道:“如今萧大哥已死,就这幺回去,必会遭淑妃轻视,从此恐怕难有机会进入海王厦上层,又将过着寄人篱下的日子。与其这样,倒不如来一记破釜沉舟,险中求胜。”
老实说,福生还是第一次见南宫修齐说话如此坚决果敢,眼中更是射出不容置疑的光芒。在这一刹那,福生仿佛产生一种错觉,那就是他从心底拜服,心甘情愿沦为其家仆的镇南侯南宫凌空又活过来了,此刻正在他的面前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
福生心中激动,他压抑着兴奋,努力使自己镇定,道:“还请少爷明示,如何破釜沉舟,险中求胜?”
南宫修齐缓缓道:“福生,你带上我的手信,速去华唐云山一趟。”
“啊!华唐?云山?”福生有些不解,他还不知道南宫修齐已经在云山培养了一批人马。
南宫修齐微微一笑,把当初路过云山时如何遇到黑爷一伙,又是怎幺收服他们的经历简单说了一遍,福生先是听得惊愕不已,但很快就喜上眉梢,情不自禁地挥着手道:“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