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珑抱拳道:“根据公子的指示,我率北路军进城后便直奔西门府,可是把西门府上上下下翻遍了,都没找到西门舞月小姐,她爹西门无悔更是不知所踪。我们审问了西门府里的仆人管家,他们都说不知道老爷和小姐去哪了。”
“哦?怎幺会这样?”
南宫修齐的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陷入了沉思。
事实上,对于这一次利用护送萧统尸体回京的机会打镇海城一个措手不及,对南宫修齐来说是计划周详,事实也证明了他这一计堪称绝妙,但有一点却让他感到头痛,觉得非常棘手,不知怎幺处理,就是关于西门舞月一事。从感情上来说,南宫修齐相信西门舞月会向着自己,但现在他所做的不是普通的事情,而是夺取海王厦的政权,这直接损害了西门家族的利益,就算西门舞月对此保持沉默,她爹西门无悔也是万万不肯的。
正是鉴于这个原因,南宫修齐没有将这个计划对西门舞月和盘托出,只打算等大势已定的时候,再对西门舞月言明,谁知如今却找不到她了,这让南宫修齐心中感觉有些不安。
“哦,对了,公子,淑妃我已经将她安排到她原来的宫殿,我来之前,她跟我说想见公子一面。”
丁珑补充道。
南宫修齐点点头表示知道,而后继续陷入深思。这时,柳凤姿上前宽慰道:“齐儿,你也不必过于担心,舞月姑娘她应该只是一时接受不了这样的变化而躲了起来,但她对你的情意是实实在在的,相信过不了几天,她就会想通而来找你了。”
听了柳凤姿这番话,南宫修齐倒有点惊讶了,他知道柳凤姿素来对西门舞月不太友好,现在她人不见了,嫂嫂非但不在自己面前说她坏话,反而替她考虑,一副理解的样子。
不过很快,南宫修齐就明白了其中缘由,只听王如娇道:“但愿舞月姐能够早日想通回到我们身边,这些日子以来,多亏了她的悉心照顾,我们才能安心的在镇海城住下来,要不然真不知道这些日子我们该怎幺熬。”
说到这,她看着南宫修齐,忧心的继续道:“齐弟,舞月姐对我们是那幺好,而我们现在……是不是有点恩将仇报啊?”
柳凤姿立刻出声喝止道:“如娇,怎幺能这幺说?这怎幺能算是恩将仇报?是的,她舞月对我们算是有恩,但只是对我们,对齐儿她谈不上有恩……”
“嫂嫂……”
南宫修齐苦笑着打断了柳凤姿的话,他知道嫂嫂这是维护自己,不想让自己背负忘恩负义的罪名,但事实就是事实,兀自强辩他觉得非但不能为自己开脱,反而有不敢承担之嫌。于是他索性大方承认道:“你不用替我说话了,不错,我这幺做的确是对舞月她有所愧负,但自古以来,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如果处处考虑道义情感,那是无法成就大事的。”
“齐弟,你说得有理!”
王如娇道:“一将功成万骨枯,凡成大事者确实不能被道义缚住手脚,为情意所羁绊。”
“就是!”
柳凤姿接口道:“就像当初我们南宫府,老爷乃一代忠臣,可结果怎幺样?还不是被狗皇帝所害,我们又去哪里说理去?”
“总有一天,我会率兵打回华唐,打回京安城!”
南宫修齐的声音低沉,但却充满着力量,让人相信这绝不是随口一说,而是说到做到。
“齐儿,那接下来你如何打算?”
柳凤姿道。
南宫修齐淡淡一笑,道:“稳定根基,师出有名!”
三天后,镇海城,皇宫政务殿。
南宫修齐身着一袭金黄色、胸口用金丝绣着九条盘龙的长袍,头戴雕龙玉冠,一步一步走向正中的高台龙座,待他在龙座上完全坐定,下面两排文臣武将齐跪倒,三呼万岁。
经过三天的准备,南宫修齐终于登基了,但他并不是强行登基的,而是以禅让的形式登上皇帝的宝座。当然,任谁也知道海王厦的皇帝现在只是阶下之囚,他发出的禅让诏书完全不是出自本意,而是南宫修齐逼迫的结果。只是如今这个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南宫修齐已经名正言顺的接管了海王厦的一切。
在海王厦皇帝还没有宣布禅让之前,已经有好几支实力不俗的地方勤王力量正在朝镇海城进发,然而当海王厦的皇帝宣布将皇位禅让给南宫修齐的消息传出去之后,这些勤王力量顿时便陷入了尴尬的状况——继续前进,他们已经师出无名了;可是等着南宫修齐来收编他们又不甘心,思前想后一番,这些勤王力量退回了各自属地,从长计议去了。
外部威胁暂时得以消除,与此同时,南宫修齐在内部大量安插自己的力量,如城中的禁军,大到禁军统领,小到一名小小校尉,全都换上自己从云山带过来的亲信,但原本那些大小头领他也没有一脚踢出,而是出于安抚的考虑将他们全部安排到文职岗位,并且提高薪饷一倍。如此一来,那些人虽然被夺去了兵权,但也没心生太多不满,南宫修齐也在不知不觉中完全掌控“镇海城那些投降过来的兵力。
登基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