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今日请过脉没?”
清若点头,“好得差不多了,三日后再调整药方。”
顾淮郅挑眼,“旁的病症太医没有诊断吗?”
听出他话里有话,清若撑着下巴仰着头看他,眨了眨眼,“嗯?”说着偏了偏头。
少女肤白貌美,寻常明艳之姿被冷然的气势压了大半并不显,近来因伤处休养多了些柔软,这么不设防的模样对着他又是故意软糯的嗓音。
顾淮郅当然遭不住,只一瞬便有些狼狈的别开头不看她,盯着远处摆满珍奇的架子,“凤兮有眼疾该好好瞧一瞧,许植允那草包团子也能看出好来。”
虽是梗着气说完了这句话,可哪里还有半分先前严肃冷静的气势,耳根一片通红,话语都别扭。
清若看他这老醋坛子模样笑了笑,这诋毁许植允就罢了,怎的还要带上她。
真是小气。
伸手拉住他的衣袖,她两个手指揪着他的衣袖,准备轻轻晃一晃,这还没有动作,就被男人握住了整只手。
掌心宽厚温热,力道刚刚好让她不能挣脱也不疼。
偏偏脖子还转着不看她。
啧。
这人是属驴的吧。
清若也不挣脱,就着在他掌心里晃,“行了行了,坐下,这么抬着我手酸。”
顾淮郅的硬气也就只能硬气在脖子上了,依言坐下却还是扭着头不看她,手也紧紧握着。
清若晃着他的手问他,“顾淮郅,你是脖子疼还是落枕了?”
顾淮郅没好气的转过头来瞪了她一眼,抿着唇不说话,视线直直看她,这作态显得她是负心汉。
清若没准备给老醋坛子做心理疏导,“在这用晚膳吗?”
他最近没少在揽月殿蹭吃蹭喝,这会态度自然的点头,清若笑他,“顾统领最近不仅茶水钱省了,连饭钱也省了。”
顾淮郅颇有些自豪的表情,稍稍扬着下巴哼了哼,“我凭本事省钱。”
清若目露疑惑,“神策军考察第一项是脸皮?”
他也没半分不自在,握着她的手捏了捏,“不是脸皮,是俊朗。”
即便是春节,每年最盛大喜庆的节日,皇宫中依旧透着一股肃穆巍峨的气氛,再加上今年三皇子到外去收田税,凤兮公主在围场遇刺,除夕前一直到皇帝封笔朝堂都安安稳稳,似乎是风雨欲来前的安宁,众人都不自觉绷紧着神经。
只待春节沐休之后再看洛安风云。
果然,春节沐休之后的第一次早朝,也是新年伊始的第一次早朝,朝堂上就开始了惊涛骇浪。
众臣叩首之后没有听到宣官的有事启奏,而是龙椅上的铭瑄帝先开了口。
“秋围一案,先前有神策军同刑部共同负责调查结果,昨日,此案卷宗已经呈到了朕的御案上。”
铭瑄帝说这话时朝堂上的众官员便放轻了呼吸,也不敢抬头去看皇帝的脸色,皇帝的口吻很平静,秋围围场出现刺客已经是大事,何况遇刺的还是公主。皇帝这平静的口吻才显得更为恐怖。
宣官已经双手捧着整理好的卷宗,待铭瑄帝话音落之后便当着文武百官开始宣读。
整个大殿都回荡着宣官字正腔圆的声音,以及大臣们跪地的声响。
宣官听下之后,铭瑄帝坐于高台垂目看向下面跪着的二皇子。
无悲无喜没有任何情绪。
“老二,你可认罪。”
二皇子抬头,看铭瑄帝,又转头看向大殿另一方站在首位的太子。
透着绝望的眼眸也透着不甘,他常年以爱好文雅示人,这会同样说话还是温和的口吻。缓慢,一字一顿,“儿臣,不认。”
视线从太子身上收回,看向铭瑄帝,想要一个答案,“儿臣自问学识、谋略、心智、无一不如穆祉。儿臣,不认。”
铭瑄帝闭眼,并不欲给他回答。
二皇子双膝跪地,却挺直了身子,直直盯着铭瑄帝,“为何穆祉出生便能立为太子,就因为他是嫡是长。而儿臣,只因为不是嫡长,便永远只能是二皇子,只能是亲王。儿臣不服,儿臣不认!”
铭瑄帝依旧闭眼,声音沙哑,“所以,这便是你联络周国,想要至自己血亲妹妹于死地的理由?”
二皇子依旧盯着铭瑄帝,也盯着那高高立于大殿正中雕刻着飞龙环绕的龙椅。
“世人既已负我,还要我待如何。”
铭瑄帝摆摆手,示意侍卫把他压下去。
二皇子没有挣扎,朝堂之上,皇宫之中,神策军是皇帝手中无比锋利的刃,无人能挡,没有他挣扎的余地。只是依旧看着铭瑄帝,他不甘,也不服。
谢氏一族与许青山许帝师有旧不假,但与二皇子有联络的却不是许青山,而是许植允的父亲和许植允二人,一开始是二皇子借旧往想要拉拢许青山,但许青山无心与之,没成想许植允的父亲却由此和二皇子有了往来。
牵扯到周国,等同于通敌卖国,即便是二皇子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