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做完检查拿到结果后,妇产科门外的长椅上空无一人,孟天青不知在何时已经离去。
期末考结束的那天晚上,顾霁和一个舍友去酒吧街嗨,偏偏她还开了车过去。
她只喝了一杯B-52shooter,打火机在子弹杯沿迅速烧了一圈,宝蓝的火焰在ye面跃动,一根短吸管从旁插至杯底,一饮而尽,先冷后热,冰火两重天。
酒Jing的后劲稍烈,令她有点晕乎。
拿起手机,屏幕上是一条附了照片的彩信。照片上可见顾泽苍与温婉在方形餐桌上谈笑风生,一盏烛台立在桌边,可不浪漫。
这人可真行。一天一个轮着来,也不怕肾虚。
一碟意面下肚,方才的微醺烟消云散。舍友男朋友来接,提前走了。她本想叫代驾,又觉得自己没什么,反正也就十多公里,二十多分钟的事情。
结果正巧碰上查车,所以这会儿,她就被带去了派出所,等着人把她带走。
顾泽苍接到她电话那会儿正送温婉回家,一听到人在派出所,就赶紧打了的过去。
“怎么回事?”他看着她跟个正常人似的坐着,啥事都没有。
“帮我交个罚款,然后把我载回去呗。”她说得云淡风轻,只是说话时的确感觉到了淡淡的酒味洋溢在唇齿间。
顾泽苍问了问交警发生了什么,眉宇一拧,拿过她的车钥匙,指了指她的脑门,“顾霁,你可真行。”
顾霁耷拉着脑袋尾随他出去,一边小声嘀咕,念念有词,“你不也挺行的……”
他瞬间就想起了前几晚的事情,倏地就停住了脚步,转过身,大掌握住她的下巴,正想狠狠训她一番,却又开不了口。
“干嘛?想骂我?”她大喇喇的模样在昏暗的月光下隐约动人,黑朗姆的芳醇从唇中飘逸而出。
“你……”
“我什么我,你倒是厉害,这么快就上完温婉了?”她记得刚才在派出所里看的时间,才九点多,估计也刚吃完饭没多久,真是速战速决呢。
想着,她又揶揄了句,“真够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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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我觉得顾霁和顾先森都贱贱的呢
BTW,切忌酒驾!
秋日 < 济世(1V1 H)(傅美人)|PO18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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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算是年少轻狂,所以什么话都可以说,毫无避忌。
现在回想虽是有些搞笑,但也不由怀念当时浪荡的感觉。
顾霁一直避而不想的,终有一天会又从某个死角里蹦出,以此提醒着她过去尽管是过了,却永远存在,无法改变,就好比……你永远无法同死去的人计较。
不久后入秋,天气稍稍有所转凉,风轻柔得让人了无脾气。
她和边满一起回法国,没有告诉其他人,也没有接任何工作。
那一周巴黎正处Yin雨天,焦黄的梧桐叶随风飘落,被雨水黏在地面,一片shi漉,令人心烦意乱。
顾霁随身携着一把伞,却始终等不来下雨,天空倒是Yin沉得压抑,与前几日的明媚截然不同。
郊外的墓地很大,她跟着边满绕了许久才找到那一块小小的墓碑,上面照片里的人眉目清秀,眉梢染笑,楚楚动人。
她从包里掏出一盒女士烟,抽出一根,点燃,将指夹的一段搁在石上。
凉凉的薄荷,淡淡的。
“我很好。”
边满将怀中的一大捧薰衣草放下,站在顾霁身旁,静静地听着她说话。
她没问她好不好,因为从一开始孟天青就不喜这种流水账似的对话,还把这种问题称作白痴问题。何况如今也得不到回应。
孟天青倒喜听顾霁说自己的事情。大大小小,多琐碎都可以听得津津有味。那时,她总会燃一根薄荷味的女士烟,一边吸一边听,用来提神。看似漫不经心,却字字句句听在耳中,落在心中。
顾霁是感激她的。尽管到最后她才发现,孟天青才是把她推向深渊的主导者。
有些人,见了第一面、第二面,就会有接下来数不清的交集。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顾霁总可以发现身边有孟天青的影子。健身房,琴房,食堂。
从一句别扭的“好巧”,到后来“下次一起约吧”,孟天青这个人就如一滴有色的颜料,由半空中坠入一杯澄清的白开水,不知不觉侵染顾霁的整个世界。
孟天青对顾霁的事情了如指掌,无论是她是被托付在顾家,还是她与顾泽苍之间见不得人的关系。
当然,这些不可能由顾霁口中说出。
回到四五十平米的住所,顾霁把自己锁在一脚可以跨过的厕所里,蹲坐在马桶盖上,面无表情,平静得可以听到自己一呼一吸的声音。
每年的这段时间,她总是压抑到快要窒息。
虚弱的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