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钒黑着脸没有回应,那边厢的秦彦却从"一换一"这三个字中得到灵感,他仰头看着祈琛,双眼发亮「插赃嫁祸,移花接木,全家连坐…太棒了!主人,您能不能对秦家也照办煮碗来一出?然後给他们安一个贩卖人口,背叛主家的罪名,然後全体抛去挖矿饿死晒死累死,从此世界和平,减少人口爱护地球。」
祈绚、祈钒难得的都对他哥狠狠的同情了一把:「……」
祈琛弓身把脸都埋在臂弯中,不敢面对镜头的弟弟们,惟有闷声戳破秦彦毫无自觉的天荒夜谭,「…小彦,给我掏出身份证把清楚姓氏栏上的字念一百遍…你怎样恨秦家也好,事实你们是共荣共损、血脉相连的家人。以秦将军一等家族主事兼国防部将军的地位,真出事了我也未必能保得住你…你是想借这机会跟秦将军弥补这十几年的父子情吗?」
「主人明明知道我是孤儿。」最不愿掀开的回忆画面於脑海昇起,创造力十足的大脑更加插了父子二人於矿场时对望的情景图,呕吐厌恶感随着血ye席卷全身,秦彦猛地甩头,露出嫌弃至极的表情,像看见死老鼠般啐了一声,驱邪似的扫拂着两边的肩膀「奴才只愿意和主人一起去挖矿。」
「…谢谢,但你主人并没有这种奇怪的癖好。」祈琛无奈的边捏着秦彦的脸颊边抱怨,偏偏秦彦却受用的眯着眼睛,把头往祈琛手上靠近,像只亲近人的猫咪,驾轻熟路的扫走他本就不多的脾气,让人哭笑不得「我们引以为傲的军情部主管秦小彦同学的脑袋整天装的都是这种东西吗?天天花样百出的折腾你爸?」
「才没有,」秦彦回话回得乾脆,从不会对祈琛隐瞒的他认真的回应「秦小彦的脑子里里外外都是主人,那老渣滓连当我头发的头屑也不配,而且…」向来不苟言笑的脸难得的露出了一个懊恼自责的样子,「最近奴才都在为三天没能勾引主人成功的错误在反省,又担心主人是不是身体不好要进补,所以在网上查了些资料,想请主人想跟奴才玩一个换装游戏来刺激一下。我场景都想好了,列车车厢?课室?厕所还是军营饭堂?剧本大纲我都……」
祈琛着急又狼狈的脸放大似的出现在画面上,他用手堵着镜头,飞快的说「哇信号好差收不到了,那就这样了小钒小绚你们的恩怨你们自己解决吧!刚才小彦是闹着玩的你们别当真!不,等等,小彦你别扒我那里!!」
画面弹出了和对方连接断线的通知。
「……」祈绚可算是明白了哥哥有本难念的经,以家长的语气摇头感叹道「秦彦这家伙从小到大都这样疯。」
祈钒轻笑,语带相关的说「至少秦彦能力跟忠诚都是顶尖中的顶尖,家世又好,这才是条好狗。谁会蠢得把一只来历不明随时咬人的流浪狗养在身边。」
留意到二哥对莫跃的形容词由杂鱼烂鱼变成了流浪狗,就品种而言算得上是质的飞跃,祈绚决定把握机会乘胜追击。
「哥。」祈绚鼓着脸,拽着祈钒的手臂左右摇晃,软绵绵的细语轻哄是祈绚最後的杀手鐧「我知道哥也是担心我,但我可以保证莫跃的人品,後面的事我会处理好的,之前哥不是问我想要什麽生日礼物吗?我只想要他陪我。」
「…唉。」祈钒的心被摇得软了下来,看清了弟弟和莫跃的感情,又败於他弟那该死的不到黄河心不死的顽固性格,还是哼一声收回手,狠狠的揉乱了祈绚的浏海泄愤「明明比他好看好玩的东西多的是,怎麽偏偏只对他上心。我看生日礼物应该送你一副眼镜。」
知道是他哥让步的信号,祈绚得势不饶人的笑着为他哥添堵:「因为是哥你捡回来给我的呀,你最懂我口味了。」
祈钒气得牙痒,没了再纠缠的兴致,随即摆手叫祈绚离开,「说好了一换一,将来就不要哭着求我们帮你擦屁股。爸爸妈妈那边你得自己搞定,自己的事自己负责。」
已经唰地窜到门边的祈绚猛地点头,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带光的望着他哥,掷地有声的说「我知道。」
*
离开办公楼後,祈绚快步的往车库的方向走,在离不远的地方就已经看见莫跃独个儿站着等候的影子,他左手提着一个布袋,垂头站得笔直,也不知道已经在这空旷风大的车场待了多久。
祈绚看得直皱眉,想开口喊莫跃先进车子的时候,一阵刺骨的冷风袭来,正面吹得莫跃一时睁不起眼睛,他冷得瑟缩了下,吸了吸鼻子後对双手哈气取暖,在他想再哈一次时双手猝不及防的被人抓实,用力的塞进了一个温暖的口袋里,「?!」莫跃吓得瞪大眼睛,发现脸色不善的祈绚正微愠的盯着他,听着还有些喘气。
「手都冷成这样子了,现在什麽天气还傻傻的在吹风?很想生病是不是!?」祈绚把莫跃推入车厢,以更Yin沉的语气教训了司机一顿,「我都不知道车内的暖气原来容不下两个人,再有下次你不用干了。」
「主人…」莫跃有些慌,连忙摇头解释,「不,不是的,司机先生有邀请我上来等的,可是我想这儿不是主人的家,我怕会给主人添麻烦,所…所以就…」
所以就只敢在寒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