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重新开机的诺基亚收到委托信息,短暂的假期宣告结束了。
这次的信息里是一个八位数的数字串,最后的数字带上括号,春月在脑子里飞快过了一遍,哦,是个澳门身份证。
委托金额很高,才一个人,就给了1000万,以全款支付。
看来,要么是目标身份显赫,要么是难度较高,再要么,就是委托人相当有钱,组织看人下菜碟。
这活儿来得还真赶巧,她刚拿到手的证件正好能派上用场。
信息箱再进来一条信息,春月按开,是欧晏落说他接下来有十来天时间不在国内,有急事可以找良伯。
春月没问他要去哪,欧晏落也没再来信息。
去海南前一天搞的浴室防水没什么大问题了,但房子岁数大,整栋楼的下水系统都不大好,那一天水电师傅建议她要不把浴缸拆了,装成干湿分离的淋浴间,春月说这事得问问房东,但她自己还蛮喜欢这个浴缸的,估计不会换。
曾博驰在旁听着,等师傅走了才问春月为什么要保留浴缸,春月笑嘻嘻地踮脚,在他耳边说了句话。
曾博驰耳根陡然发烫,肉眼可见的红了,一把揽住她,咬她耳朵说要弄死她。
春月将短信里的数字串发给窦任,从行李箱里拎了包椰子糖,下楼去找曾博驰。
但曾博驰没在家,春月站在门口给他打电话。
曾博驰正盯着铺满一桌子的资料,听见手机铃声,他循着声音拨开资料,从呈巨人观的尸体相片下方找到手机,看见来电人的头像,迅速摁下接通。
喂,你在哪?曾博驰把尸体相片翻了个面,这时才发现指间香烟烟灰已经烧出好长一段,颤巍巍快要崩塌。
我在你家门口了,你还在局里?
曾博驰把烟头丢进烟灰缸里,脖子夹着电话道歉:对,我忙到忘了时间
没事,那你忙,我把手信塞到你铁门里,你回来的时候记得拿。
抱歉,今天说好了去机场接你,但临时来了个案件。曾博驰身子后倚到椅背上,闭上眼掐着泛酸的眉间搓揉,但嘴角挂笑:你给我带了什么手信啊?
海南有什么买的呀,我就带了包椰子糖给你,你多吃点糖,别抽太多烟了。春月把糖果塞进铁门门缝里,抬脚往上走。
曾博驰咳了一声,他今天抽得凶,烟灰缸里装得满满当当。
他看了看时间,已经快九点了,说:我尽量早点回去,到时候如果你还没睡,就
春月低声笑笑,明知故问:就什么?
话筒那边轻飘飘如羽毛般的笑声,让曾博驰扫去一日疲惫,脸上笑容越来越多:我在局里,不好说那些咸湿话。
哦,不愧是人民的好公仆,曾sir。春月掐着嗓子,娇滴滴的。
这时办公室门被敲了敲,曾博驰正想出声阻止,但来不及,门已经被推开了。
孟玲走进:曾队
见曾博驰手里拿着手机,她顿了顿:在打电话?那我等下再进来。
曾博驰点点头,等房门掩上时,再对电话说:好了,我继续去忙了,等忙完这一阵,我们出去玩两天。
春月已经回到自己屋子,啊了一声,遗憾道:过几天我可能又要出差了,得去趟澳门。
曾博驰一怔:又要出门?你才刚回来。
对,有个我挺喜欢的美甲老师难得开班授课,我报了名。
嚯,这么看起来,我女朋友比我还忙?曾博驰有些遗憾,但自己的工作也忙,没什么资格要求对方乖乖在家等他。
对不起呀宝贝
傻瓜,说这些,曾博驰笑道:好了,等我回去再聊。
嗯,你多注意休息。
好,挂了。
挂了电话后,曾博驰起身,走到门旁一拉,正猫着腰、脑袋凑在门板上的孟玲一时没站穩,一个前扑差点撞进曾博驰怀里。
曾博驰后退一步,睨她:偷听什么呢?
没没没,什么都没听到。孟玲脸色刷白,难掩眼中的慌张,刚才她隐约听见几个词,女朋友、傻瓜之类的,心头早已是一阵阵抽痛。
她跟在曾博驰身后走进办公室,忍不住试探问道:曾队刚才是在给谁打电话啊?
管那么多呢?曾博驰拒绝回答这个问题,这群家伙八卦得很,今天要是被他们知道了自己的事,明天整个局子都要知道他曾博驰老铁树开花。
他问孟玲:怎么样?有什么新线索吗?
孟玲心里酸酸麻麻,声音闷闷不乐:案发现场周边实在太荒凉了,我们到最近的加油站问过,工作人员对刘康仁没什么印象,我们把加油站的监控视频拿了回来,今晚来看看有没有什么新发现。而附近那个村,明天早上我们会去挨家挨户问问有没有人见过刘康仁
曾博驰将刚才盖住的尸体相片重新翻了过来,孟玲一眼望过去,胃部又是一阵犯恶心,捂着嘴作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