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九点,搬家工人们在花园洋房的院子里忙碌。慢点,慢点。两个大汉一前一后扛着高大的红木书柜小心翼翼地进门。正搬着,一个盒子从柜子里掉出来。
啊!负责人急忙过去接,最终还是摔到了地上。
一条华丽的裙子,一个昂贵的笔盒,全部摊在了地上。负责人急忙将它们捡起来收进盒子,两位大汉也一脸窘迫,他们以为这里头没东西了。
没事。严朗之走过来,她的目光落在从笔盒里跳出来的钢笔上,它正在闪着红色的光点,好像还有声音。
上前捡起来放在耳边聆听,当钢笔的声音停止,她的表情比之前更漠然,她将钢笔塞进口袋里。
这边负责人还在道歉,她安慰道:真的没事,大家先忙吧,东西按说好的放就好。说着出了门。
回到车上严朗之将钢笔塞到了箱子里,驱车赶往公司。
离那晚已经过去一个礼拜,这期间严朗之换了电话换了住址,甚至连上班的地方都换了,换到严代楠管理的一家不起眼的小公司。
她不知道尚容有没有联系过她,也许有,也许可能正忙着形婚,毕竟失去李愿爸爸的支持是个大损失。
已经不重要了,关于她的一切都不重要了,严朗之摸摸自己的心口,那里空荡荡的。
当自己都有这种感觉的时候,身边时时关注的人,如何能看不出?
那天之后,李愿每天都约严朗之共用晚餐,她明显感觉到她的激情在逐步褪去,不管是哪一方面,一直以为对严朗之是十分了解的她,第一次不知所措。
冬天的天黑的总是特别快,夜幕降临,街灯还未点起,李愿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想着今天该约严朗之去哪吃饭,有哪些新鲜的菜式能引起她的青睐,哪怕多吃一口。
走到街角,看见两个拿着奶茶坐在长凳上的女孩,她们边喝奶茶边讨论班上的男孩女孩,哪一个适合谈恋爱,似乎哪一个都不错,她们难以抉择。
真好。李愿看着她们,喃喃自语。
曾几何时,她也是这样数着班上的男孩女孩,想着该和哪一个交往,可现在她的世界小的只有一个严朗之。
那她哪里好呢?也不知道,但就是喜欢。可是严朗之不喜欢她,李愿苦涩地笑了笑,继续向前走,不知道走了多久,也许已经过了吃饭的时间,李愿来到一家安静的酒馆门前。
看看终端,没有一条严朗之发来的信息,看来有没有一起吃晚饭并不重要,李愿有些难过,她失意地踏进这家酒馆。
前脚刚进去,当值的两位保镖便悄悄地跟了她。
也许是没到时间,酒馆里的人并不多,寥寥几个。李愿找了个僻静的位置,看菜单点了一份三明治以及一杯最烈的酒。
吃完主食,她开始喝酒,一杯接着一杯,辣得眉头皱成一团也不停,几杯下肚意识开始模糊,酒馆里的人也越来越多。
看着牵挨在一起调笑的男男女女,李愿觉得自己看上去一定像寂寞极了的女人,孤身一人独自买醉。
但那又怎样,比起逢场作戏,死守着心里的那个人才是她想做的,哪怕现在还没走进朗之心里那个位置,但总有一天会的。
李愿愿意相信,她仰头灌下一口酒,迷离的眼眸转为闪过一抹坚定。
就在这时,一个女人靠近她,暗处的保镖正想上前,李愿挥挥手让他们稍安勿躁,忽然身体被一片温暖包围,一件大衣搭在了她的身上。
像上个世纪绅士的做法,李愿笑了,她把外套丢到地上,轻蔑地看那人。女人扎着马尾穿着衬衫,长相中上,外套被丢掉她也没生气,只是捡了外套还想往她身上披。
还没披上去,一只有力的手抓住了女人的手,李愿的心一颤,顺着那只手的线条移动视线,看见了严朗之。
或许她并不是无所谓,不是吗?李愿的心跳有些加速,满心喜悦几乎要从眼睛里溢出来。
你没看见她不愿意么?严朗之冷冷地将女人的手甩开,自己挡在李愿面前。
看着突然出现的alpha,女人识趣地走人。
怎么一个人在外面喝酒?严朗之见她不纠缠冷哼一声作罢,她转身扶起李愿,喊来服务生买单,语气里带着极大的怨气。
今晚她本想回家一趟,但每天准时邀约的李愿今天忽然没声了,她左右觉得不对劲,可打了十几个电话也没人接。
平时去哪都会提的人,忽然不接电话,严朗之有些在意,特意去找李父才联系上身后的保镖,原来躲着喝酒来了。
这也就算了,居然还不懂得让人守着,以防骚扰。这个社会omega一个人在外头喝酒有多容易被占便宜,难道她不知道吗?比如刚刚这个女人!
手臂被alpha扶着,李愿索性靠在她的怀里,看着她发牢骚的样子,心里涌起一阵感动。
或许是酒精作用,或许是酒馆里的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