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几日,洛青忽然开始连日忙着,就是回了府邸,也不来之青院。一日,他匆匆进了院,巡查了一回,只和白棠说要出趟远门,便又整月不见人影。
她已经习惯洛青陪着的日子,当小草又让人把院门锁上,她忍不住,问道:「堂主以前,都这么忙么?」
小草瞧了她一眼,冷道:「哥哥是一疆之主,自然很忙。他不过同情留了你,至今也没真给你什么名分,你难道还奢望他一片真心,天天陪你?」自洛青离开兰台,她便径自搬回了之青院,同她说话,亦开始甚不客气。
同情。白棠低下头,轻道:「我不过问问。」她有些后悔,当时一把将他推出了房,约莫真惹他不高兴了。
见白棠一副无辜样,小草冷恨又生:「哥哥一时兴起,叫你容貌魅惑了几分,如今兴致淡了,便不想见你了。你不如好好想想,搬出这府邸,莫再纠缠我哥哥。」她头一转,兀自进了房。
这晚,又逢月圆。她独自坐在小院里,郁郁喝酒,顶着几分酒意,阑珊练着一把五弦琴。上次,她跳了回舞,见洛青琴弹得好听,便向他学了一些。她拨了拨弦,对着一院寂寥,有些想他,想起小草一番话,又自觉不配想他,心里一阵烦乱,起身回了房。
她有些心伤,或许,他真不在乎。
她其实也不若小草说的那般不堪,如今她会煮点东西,对吃也不挑剔。想了半天,却再想不出别的绝活儿,一烦,倔强地拿过布巾,收了几件衣裳,甚是负气的搁下小草送的簪子,和那对镶着白珠子的耳勾,这天地之大,难道养不活她。这衣裳便当作借了,终有一日,她连本带利的还。
她草草缠了包袱,支退了两名婢女,往外走去。
正要出院门,却见许久未见的洛青,连步走了上来,喊道:「棠儿。」
白棠一怔,让开了门,淡淡回过身想走。
洛青一把拉住了她,转过她身子,见她微醉的眼眸里,竟有几分许久不见的愁怨,还拎了个挺象样的包袱。
他有些在意,问道:「你想上哪去?」
虽说她一院洛青挑过的人,院外也早置了山藤的侍从守着。她包袱一拎上,两名婢女急着朝外通报,他才回府邸,正巧撞见拦了下来。
她本有几分酒意,也没真想过要上哪去,见了洛青,清醒不少,愣道:「没没有。」
洛青挑眉看了看她:「没有?」
她勉强一笑,道:「堂主,这许久未见,您大概忙得乏了,还是回松岭堂歇歇吧。」
洛青看了看她,静静牵起她回房。
他推开了门,一眼瞧见搁在桌上的簪子,和一旁的耳坠子,他伸手取过,回过身看她,淡淡道:「正是一阵子没见你,想来看看你。你要赶我走?」
白棠别过眼,道:「堂主言重了。您要看便看,要走便走,我哪敢说什么。」其实小草说得也没错,她不过就是他救回来的命,他要垂怜要舍弃,她又能如何。
洛青看着她,皱眉道:「为何又这般跟我说话,我说过了,别叫我堂主,你也不是下人,没什么敢不敢。你,有心事?」
他就这么个走了月余,也不同她解释,还这般不懂她心思,哪里当她是妻子想想,自她醒来至今,那什么过门的,他也没再提过。她一阵心伤,轻摇了摇头。
洛青瞧了她一眼,拉过她,重新为她挂上了耳坠子,一叹,道:「真有这么气我?不过闹个别扭,坠子也不带走。」她这性子,同她年少时一般。
白棠低下头,喃喃道:「那本也不是我当得的东西还与你就是了。」
他一抬眼,正要说话,忽然望见一旁柜上搁着的香囊,一奇,走上前想瞧。
白棠一惊,连扑上去要拿,洛青一手抄过,硬是比她快了些。
他退了一步拿在手中端详,这花样实有些歪七扭八,笑道:「这是白棠花?」
白棠一羞,怒道:「还我!」
「不还。这难道不是要送我?」他将香囊收进了袖中,朝她一笑,原有些沉着的脸,开怀不少。
他牵起她便往外走,道:「今天云薄,我带你去松岭赏月。」
「赏月?」白棠已经在院里看了一整晚的月亮,何必特意再去他松岭堂。他却不由分说的将她带出了之青院。
洛青走在前头,有几分忧烦,他实在意小草那些心思。自持魂珠那件事后,她看似收敛不少,没想他才出趟门,她又要惹事生非。方才他不过和白棠说几句话,便见她又隐在廊后偷瞧。他这么明着带走白棠,倒是有些刻意,不如明早将她那院下人都换过来,让她住进松岭。
他牵着白棠,入了松岭厅,向几名还等着他回堂的小童,要了壶茶,又吩咐他们收拾间空房。他早把白棠当了妻,也没什么好顾忌。对白棠而言,他却有些高远莫测。她有些紧张,道:「这月亮不如在院里看看就好。」
洛青回过头浅浅一笑:「二楼凭栏,景还好上几分。」他仍是牵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