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从前是谁,你并不清楚。你如今一点武也不会,如何练那花门本经。」
莫魁声音响在殿上,他一双厉眼,盯着白棠。
白棠回过神,不敢瞧他,低着头道:「堂主说我只是让人敛住了武行,练了经书,自然会武,也会知道自己是谁。」
莫魁一笑,转过头,看着身旁瞧着白棠,却始终没有开口的女人,道:「玫娘,月盟硬搪给我的女人,你看怎么样?」
女人瞧了他一眼,淡淡一笑:「妹妹看来一派柔顺,莫君爱留便留,桑玫不敢多言。」
莫魁再一笑,宠道:「我就爱你大气,比那昭虹好得太多。」又朝白棠道:「过来,让我看看你。」她一袭面纱至今还未拿下,他有些好奇。
白棠犹豫着,上前了几步,道:「白棠怕,吓着莫君。」
莫魁奇道:「吓着?」
桑玫闻言,缓起身下了长榻,走向白棠,伸手勾起她的脸,拉下她面纱。
白棠踉跄一退,低下头,面色更紧张了几分。
莫魁见了她一张斑驳的脸,神色一沉,半晌,冷笑道:「人道星天漠之女,堪称绝色,你夫君,当真狠心。」他径自甄了杯酒,淡淡令道:「来人,送她去希骛营里,劳慰兵士,死了,就丢回乌尔南林。」
几名侍从领令,上来拉她。
白棠闻言大惊,急跪地道:「莫君,明明您才答应用十日让我练那花门本经。」
莫魁冷冷一笑,打断她道:「你当真以为我让你进谷,是为了那经?我莫魁,从不和月盟谈什么条件,看你天生丽质,留着赏玩罢了。可惜,他们亲手断了你生路。」
白棠脸色一白,再一伏,道:「请莫君依言行事。」
莫魁淡淡道:「带走。」
白棠一急,抓住一旁的桑玫裙裳,语无伦次道:「夫人,求求您救我。」她想莫魁方才甚是尊宠她,她该有些说话的分量。
桑玫看着她一张脸,若有所思,轻抽回裙摆,默不作声。
白棠不敌侍从,连拖带拉被扯了下去。
桑玫淡淡回身,走回长榻边,柔声道:「谷主,您别火气那么大。若是那堂主在桑君谷,和桑君谈了什么,这仗打起来,我可难做人了。」
莫魁喝了杯酒,道:「你哥哥不敢。又那月盟,北面捉襟见肘,岂敢真朝我发兵。」
桑玫拿起酒壶,又为他甄了杯,道:「但,芙柔,也还在那堂主手上,您再不喜昭虹,当真不管芙柔死活了?这近来,桑易和少谷主又处得不好,还拿了桑易的人。我哥哥不敢,桑易未必不敢。」
莫魁抬眼看了看她,道:「你这是为桑君谷担忧?」
桑玫闻言,盈盈一跪,道:「玫娘如今是谷主的人,自以山巫谷为重,但当初玫娘进谷,本是为了两谷安和,这争端,自然不生为上。」她看了一眼莫魁,小心翼翼道:「谷主,白棠那双眼睛,生得很是灵动,桑玫瞧您也有些上心。其实玫娘近看她脸上的伤,显是刚烙下不久,还未结加收口,不如让她去清凌潭疗疗,您若喜欢,再来打算,也不迟。」
莫魁看了看她,这番话,倒也分辨得不错。他再喝了杯酒,蹬下了酒杯,便道:「看在你面上,我饶那白棠一回,但她若是不从,再没人能救她,你,可得清楚,桑君谷若有二心,就是你求情,也没有用。」
桑玫一伏,道:「玫娘明白,谢谷主开恩。」又道:「还请谷主准我,这就带妹妹去清凌潭。」
莫魁道:「去吧。」
桑玫再一伏,便起身领了几名婢女,退出了大殿。
桑玫起脚,急前往谷地西侧兵营。
才让人领进营,便撞见白棠一脸惊恐的被按在主将帐前。
「这等货色比女囚不如,将军也看不上。」
「看谁不挑,排上来,自后边儿肏她,不倒胃口。」
一众小兵污言秽语,当着白棠笑闹。
「住手。」桑玫沉声阻道。
小兵一惊,忙退了开,跪了一地道:「谷后娘娘。」
帐帘闻声掀起,一精壮沉骛的男人走了出来,眼里略带讶异,看了桑玫一眼,亦淡淡行礼道:「谷后。」
「希将军,谷主有令,这白棠,我要带走。」桑玫朝他落了个眼色,一旁婢女似无意落了手上的锦帕,又连忙俯身拾起,退在一旁。
希骛看着她,点头道:「但听娘娘安排。」
那清凌潭,是潭灵泉,位在隐密的偏林,桑玫带着白棠,步入林间。山巫谷湿热,爬藤四处盘绕,鲜花异草蔓开在道旁。他们行至一座方石砌出的露天大殿,柱上覆满绿蕨,沿径走入,两道高墙还流着水瀑。尽头一潭清泉水色湛蓝带绿,沉不见底。潭边几道石柱间,斜照进日光。
一路桑玫都没有说话,白棠心里一片惊慌,让人带到潭边,押进了潭水里。潭水冰凉,触及她还痛着的脸颊,倒很是解疼,让人按入了潭几回,桑玫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