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懷中俏皇帝的指引,繞到大殿正後方,一陣左拐右彎,卻也是沒兩下就接近了她寢宮,這裡他還是第一次來,恰恰就在書房那對面,一路上沒有侍女禁衛跟隨,不過倒是沿路都有遇見侍女宦官,見到皇帝挨在他懷裡,每一個人都是側身迴避,不敢多看一眼。
走到寢宮前,這又是與韻葇還有春嵐春雨,言鸝言鷗照了面,幾人笑吟吟的看著他,這也是給他開門,然後對著竹芩擠眉弄眼。
這般讓妹妹們目送著進門的,竹芩小臉又是更加羞澀許多,揪著他襟口便是把臉埋了進去,然而她還是挺好奇這壞人此刻腦子裡想著什麼,會不會得意得很。
誰料這男人居然也是臉上微微泛紅,有些靦腆。
進了皇帝香閨,小姑娘們這也是笑著簇擁著替兩人把門給關上。
環顧四周,她的寢宮意外的簡約,寬敞的空間呈現一個四方形狀,四邊都約略有個十丈多,分別立上三人才能環抱一圈的殿柱,四個對角往內一丁點約略一丈處也立上了足景文一人環抱的副柱,挑高近三丈多,副柱四個角都掛有燭火繪紙燈罩,也是稍稍燈火通明,再往中心便就擺了一張寬有兩丈多的大床,四周圍繞著一圈淺粉薄紗帷幕,繡著些許黛綠細竹。
就這樣,別的擺設什麼的都沒。
「幹嘛,朕的閨房,很怪麼,愣這許久。」見他呆住,竹芩紅著臉問道。
「沒有,就是好空曠啊,我以為會放點玩物字畫擺設什麼的,有點出乎意料。」景文傻笑了笑,這也是大步往床邊走去。
「房裡放著許多物事的要做啥呢,也不就睡覺的地方。」竹芩輕輕一笑,這也是伸手揭簾,讓他把自己放到床上,景文蹲下來,替她把鞋脫了,擺在床沿下,這才坐到床邊,忽然猛一抬頭,竹芩這側坐在床,微笑著看他,「怎麼啦?」
「我是不是先沐浴洗淨好?」他果然是還有些慌亂,竹芩淺淺一笑,抿了抿唇。
「不用,別慌,就是不想讓人伺候你洗浴,又像芷兒一樣洗到床上去。朕今夜要獨佔你一人,又怕你洗得急了便如沒洗無異,乾脆都別要。」竹芩兩頰浮暈,「景文,你向來給娘子脫鞋的麼?」
「卻也不然,只給我夫人脫過鞋。」景文有點困窘的說,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剛剛動作這麼順了。
「你倒貼心,快坐上來。」竹芩像個孩子一樣,這催促著他,也是往床上挪了挪位子,往自己旁邊拍了拍,這床也太大了點,沒準他娘子們全躺上來都成,景文這就脫了鞋襪,在腳凳旁擺好,縮腳上床,把帷幕順好。
這才剛回過身,便就看到她床頭掛著一件外衣,樸素簡單,還帶著補丁,卻是雨洹當年過年時給他手作的新衣,後來應徵黛儀的護衛時讓竹芩繳了去,她特別讓人做了一個架子,順著衣服的縫線把它吊掛起來,半點皺摺也沒,看起來受到相當妥貼的對待,旁邊也有那時帶走韻芷被竹芩繳走的濕婆之吼。
「你亡妻給你做的衣服,朕有好好替你收著。」竹芩看他愣在當場,這也是輕輕說道,小手搭上他肩。
「哎,我怎麼老忘了尋芩兒討我這衣服呢,幸好在你這收著穩妥,還以為掉了,嚇死我也。」景文傻笑著搭了她手,這也是把她摟進懷裡。
「今天之前,就是你討,朕也不還你。」竹芩小臉羞澀的看著他。
「為什麼啊?」景文皺起眉來,滿頭霧水,「因為那是我洹兒親做的,我特別寶貝麼?」
「因為朕晚上要抱著睡,你要討可以,你得再押一件來抵。」竹芩臉紅著往他懷裡鑽了鑽,景文輕輕摟著她嬌軀,往她眉心間一吻,順勢也便把她腦後髪簪一個個卸掉,放下她一頭烏黑秀髮,簪子便就順手往床頭擺去。
「整個人都押給你,何如?」景文微微一笑,輕聲細語。
「朕收了,可不跟你客氣。」竹芩吃吃笑著,俏臉上洋溢著喜悅之情。
「呃,等等,芩兒,景文這樣子直接上了你床塌,會不會,那個,不合禮法?」他忽然腦子一抽,其實哪個娘子還真明媒正娶了,這倒也是猛地有點擔憂。
「朕就是法,今夜就要景文伺候禮法麼,之後補上成不成?」竹芩先是說得豪放,卻又是被他稍稍一嚇,這人還重這個了,小臉小露憂愁。
「不用補了,芩兒喜歡簡單就簡單便好,反正成婚麼,也就你我二人的事情。」景文說著,這也是把她撲倒床上,使她躺平,一手於她十指交扣,一手撐在她身旁,「補也可以,不補也行,我也不怕沒人知道我是駙馬,對我而言,只有擁你入懷是真的,別的都是虛的。」
竹芩聽著,又是猛然往他唇上一啄,好像她就好他這般,不在乎自己的身分,只在乎自己是自己這件事。
「景文,朕沒有經驗,你得告訴朕,朕該怎麼做才是。」她輕輕說道,這也是緊緊扣著他與自己交疊的手,「你要給朕寬衣,是不?」
「不急,芩兒別緊張,一切由我,我會慢慢引導你的,你什麼都不必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