绛烟寺几番修葺,早已与史书中所记的小小山寺截然不同。
它辉煌、壮大、沉默、肃穆。
梁鸢被引进一间供着漆金佛像的佛殿中,里面燃满了长明灯,香案上的明黄绸布有暗暗流光,上面燃着供奉的香火。她不信神佛,更不懂面前的何方神圣,反而被浓郁的檀香呛得直掩鼻子。
四下逛了逛,最后目光停在正中间的那座慈悲佛像上,“听说……当年扶微长帝姬便是在这间寺中消失的。后来过了好些年,又从这里被找到。后来后来,她就成了扶微,青史留名。”
不知为什么,她忽然心念一动,伸手去碰那尊佛。
就在指尖触到佛身的一瞬间,忽然有一股巨大的悲伤袭来,撞伤她的眼眶,眼泪不知觉就掉了下来。
她脑子嗡嗡地,连忙缩回手胡乱擦泪,“真奇怪……燕人的故事,怎么忽然叫我好心痛。”说着往后退了两步,“这地方真邪门儿。”
身后沉默的影卫开了口:“佛门乃清净之地,三尺以上有神灵,殿下切莫胡言乱语。”
“横竖报应不到你头上,管得着我怎么说吗!何况要在这里呆到明天,总不能真叫我为那些人诵经念佛把?”
一转过身,梁鸢便看见劲衣黑服的男子肃立在自己身后,带着掩住了半张伤痕的脸的面具,只露出一双敛去所有锋芒的眼睛,和紧紧抿着的唇。也不知是他的演技太好,还是他果然更合适这样的装扮,总之叫她越看越觉得喜欢,几步跑到他面前,伸手把他抱住了。
想着他方才那声‘殿下’,愈发心荡神驰了。
“阿青。”她娇娇软软的喊他,“不如,我们做吧。”
……
那双无澜的眸子掀起浪来,不过很快又平复下去。
霍星流冷静地把扭股糖似的小姑娘从身上扒拉开,道:“这才第一日,若闹出了差池,连逃都不知道要怎么逃。何况,外面虽然没有护卫,也有满院僧侣,你别胡来。”
梁鸢又委屈又震惊,盯着他的脸看不出端倪,就往他身下看,竟真真儿一点反应也没有。
怎么会呢……
在丹阳时,他明明比发情的公狗还生猛。可自从出了关,这一路上朝夕共处了大半个月,他竟不曾动过自己分毫。她起先觉得是他体贴自己,不想在途中委屈了她。可如今安定了,怎么还这么清高。
难不成是怕了这满堂神佛?!
她不信这邪,低头开始解腰带,结果又被他按住了。
这会儿他又不似刚才那般自持了,眸光闪动,声调有种欲盖弥彰的自持清正:“我不想公私不分。”
她顺势抓着他的手抚在自己的脸上,那双带钩的眼睛缠上来,振振有词道:“这怎么就公私不分了?叫你做影卫又不是做阉人。如今我这做主子的有求,你只管必应就是。”
情爱之事,一旦食髓知味,尝过当中欢愉,每每想起就便心痒难耐,并不分男女。梁鸢不像寻常女孩儿羞怯内敛,想什么就说什么,何况这一路上他太不寻常,这次更是存了心要验证。所以不依不饶,“送到嘴边儿的肉都不要,你还算不算男人呀。”
刚才还在和佛祖比清心的人,下一刻就把她按到了神案上,从裙子里扯下亵裤,一下子就顶了进去,口中还恶狠狠的骂:“贱人。”
霍星流恼她不分轻重,也恼自己这般没出息,几下就被撩拨的这么上头。事已至此,什么仙佛妖鬼,什么功名大业,全都被抛去了一边。他把一腔怒火发在她的身上,撞地香案吱呀乱晃,“就这么想挨肏?”
她如愿以偿了,畅快地咻咻倒抽凉气,身子往后仰着,微昂着的纤细脖颈上有一条暗红色的疤。小人儿生怕案会散架,拼命拿腿勾住了他的腰,哼哼唧唧的求他慢一点:“动静太大,真招了人来就不好玩了。等、等一下……”
梁鸢拿一只臂揽住他的脖颈,把多半身体寄托到他身上,另一只手慢慢解上衫。
为了能在燕帝面前能将亡国孤女的身份诠释得更生动一些,沐濯之后的梁鸢换掉了之前朴素衣裙,又穿了一身素白孝衣。乌光水滑的长发绾成一丝不苟的螺髻,鬓边缀着一朵小小的白花。不施粉黛的脸上还挂着两行泪痕,长睫颤得厉害,当真是朵疾风骤雨中的娇花儿。
偏偏是这样的她,此时正在佛堂里解尽衣衫,蜜合色的抱腹被丢到蒲团旁,外衫落到肩头,露出胸前一对丰盈软嫩的乳肉,当中的两点红梅含羞带怯,颤盈盈地晃着;偏偏是这样的她,两条修长的腿紧紧地勾着自己的腰,腿心间湿滑一片,正不知羞耻的吞吐着他的那柄利器,里头温软狭促,每拓进一寸,都要被绞紧多一分;偏偏是这样的她,那双带勾的眼睛微眯着,清新甜软的体香伴着呼吸横扫出来,鲜艳欲滴的唇微张,用鼻音哼出他的名字:青。
然后在滔天的狂狼中花颤枝摇,鬓间的白花随之掉了下去。
两人的身后就是巨大的佛像,在长明灯的映照下散发着暖意融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