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玄綾鞭再度出現在手上,不過這次使鞭的不再是蕭芫芫,而是張夙。只見他攻勢猛烈,搭上蕭芫芫體內強勁的內息,一舉向南華攻去。
南華雖投生凡胎,可好歹也在凡世修練了兩百年,修為和內息自然不是蕭芫芫可比擬,尤其張夙才剛接控這個身軀,肢體並不若他想像般的協調。
近百幾招過下來,張夙已經趨於弱勢,南華見此,當機立斷提劍往他的命門刺去。
「南華!」就在劍尖要觸上張夙的眉心時,他嘴裡忽地吐出南華熟悉的嗓音。
「你、你要殺了我?」
被那雙含淚、佈滿驚懼的雙眸瞅著,南華手中的劍一頓,還沒來得及回過神,眼前的女人眼底劃過絲狠戾,玄綾鞭唰地一聲,抽上南華持劍的手,若不是他即時後退,他那手可能當場被卸下來。
「嘖,可惜了。」聲調又再度變回男生,南華瞥一眼手腕上被鞭尾掃到的血痕,目光森寒。
感覺他周圍殺氣暴漲,張夙臉色也變成肅穆,他揚聲道:「難道你真要殺了你愛的女人?」
南華不答,張夙正要張口再刺激他時,眼前的南華忽然像鬼魅般消失,張夙心一驚,還未反應過來,南華的嗓音已經從他身後傳來--
「現在在本尊面前的不是蕭芫芫,更不是花圓媛,而是張夙,夙教前教主。」
張夙感覺一股殺氣自後方迅速竄來,他咬牙側過身,南華手裡那把長劍仍舊傷了他的臂膀。
他悶哼一聲,瞪著眼前目光沉靜、氣息冷冽的正派門主,大有要一劍取他性命的氣勢。張夙沉下臉,整個身軀忽地一顫,嘴角卻驀然揚起抹詭異的弧度。
對他突然的笑容感到些許疑惑,可南華臉上仍保持著淡漠,手裡握著長劍,直直往張夙步去。
「呵,要殺你也不急這一時……」張夙倏爾抬起頭時,臉上的笑容已經斂去,「我會再回來,到時這天下、這世界,全都是本教主的囊中物!」
南華瞳仁一縮,腳尖一點提著劍朝張夙劈去。可張夙卻只是閉上雙眼,隨後蕭芫芫的身體就像斷了線的布偶,軟倒在雪地中。
有剛剛張夙用花圓媛的聲音騙過他的先例,南華不敢大意,他用劍身將蕭芫芫的身軀翻到側面,只見她呼吸平穩,手臂上仍纏繞著蠱術的黑氣。
他盯著那如扇的睫毛輕輕地顫動幾下,隨後雙眼緩緩睜開--
「蘇……謹華?」
花圓媛望著拿劍指著自己的俊秀男人,如墨般的雙眼警戒地盯著她,她這才會意過來,眼前這位素袍的男人已經不是第一世那個傲氣的宰相之子。
從她口中說出那熟悉卻又帶著陌生疑惑的名子,南華目光閃過一絲柔意,他收起劍,將花圓媛從雪地中扶起,瞥見她頸項上未乾的血跡,抬手一揮,傷口立刻就癒合了。
「我昏過去了?」花圓媛沒留意到他的小動作,愕然地問道。
見南華點頭,花圓媛趕忙將他上下打量了一番,看他身上除了先前被她傷到的那處,沒有多出什麼傷口,才稍稍鬆了口氣。
「師……張夙他人呢?」她失去意識前似乎聽見師父的笑聲,南華臉上的神色十分凝重,讓她有股不安的預感。
「媛兒,我要對妳下引魂術,妳就暫時跟阿和待在一塊,等事情解決了……」
「你又要我別多管閒事?」想起第一世蘇謹華拒絕自己的過往,花圓媛揪住他的衣領怒道。
「再這麼下去,妳的魂魄會被張夙吞掉,到時連地府都回不了。」南華嘆了口氣,將她擁入懷,緊緊地摁在胸前。「滅世之災我自有方法,不會讓張夙得逞的,但妳這具身體已經被蠱術Cao控,不知道何時會再引出張夙來。」
花圓媛雙肩一顫,果然……剛剛她的身體被張夙侵占了嗎?
靠在南華溫暖的身軀上,驅散了雪地傳來的寒意,花圓媛低聲問道:「一定得引到在花上嗎?」
「妳的本體是花……」
花圓媛揚聲打斷他,話鋒一轉道:「我可是有喝孟婆湯投胎的,倒是你,這世居然什麼都記得清清楚楚!」這傢伙八成有在暗地裡偷笑過她!
南華溫柔地揉亂她額前的髮絲:「誰說本尊沒喝湯的?不過我三劫已歷過,修為更上一層,孟婆湯自然對我沒有影響了。」
「那北辰呢?」她可沒忘記凝晨突然斷氣,北辰莫名其妙歸位,還把她推下緣音谷的事。
「這就要問妳了。」南華執起她不再發光的右手指,「大概是因為上頭有北辰的咒術,她的神力與我不相上下,投胎前被封了七、八成,是你將她本來的魂魄喚醒。」
花圓媛了然地點了點頭,突然頭又傳來了疼意,她皺起眉頭,啞聲道:「那個聲音又出現了……南華,拜託你別把我的魂魄引到花上,我答應過阿和,咱們歷完劫才一起去接他,現在這副模樣……我沒臉兒見他的。」
南華的臉上出現一絲猶疑,花圓媛緊緊攢住他的手臂,感覺頭越來越痛,張夙的魂魄似乎又開始蠢蠢欲動。
「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