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秋斐白说完这句话之后更加深了一点,然后把自己的脑袋搁在了秋斐白的左肩上,凑近他的耳朵温柔体贴地说:“我这不是怕你会疼吗。”
秋大少没再看他。
第一是因为他现在全套妆,又身上的确不大舒服,乱动的话就怕起连锁反应;第二声他俩现在的姿势在别人看来那就是赤.裸.裸的有jian.情,而他现在不想让身后那个家伙再更得瑟一点了。
于是秋大少只能叹了口气说:“你是觉得我现在出柜了的话,会更有安全感一点?”
暴君有窒住那么一呼吸的时间,最后还是简洁利落地说了个对字。
当那个字的话音落在看不见的空气里的时候,沈泽渊有觉得自己做了一件非常过分的事情。
比他昨晚强制的索要那句“你要我”还要过分很多。
然后他们俩就都沉默了。
在热闹的、形势一片大好的片场上,两个最大牌的家伙就这么沉默地像是跟对方或者是跟自己过不去一样。
一直到沈泽渊觉得自己大概不会等到回答,但同时又有一种更不爽的情绪升腾起来整个压过了自己之前的内疚让他觉得有控制情绪的必要的时候,一只手指修长指节清峻的手从虞姬的黄底蓝滚边斗篷里伸了出来握住了他的手。
秋大少的语气淡淡地说:“那等下梁导开放媒体探班的时候怎么样?”
就像是迅猛又暴虐的情绪在顺着血管流窜扩张是时候被一针镇定剂戳进了静脉。
沈泽渊看着他沉静得好像在聊别人无关紧要的事一样的表情比刚刚更长久地沉默了一阵。直到梁导招呼着秋大少来开拍下一镜,他表面上拉着斗篷实际上扶着从腰开始整个下半身都疼的秋大少上了戏台都没再说话。
“劝君王饮酒听虞歌,解君忧闷舞婆娑。嬴秦无道把江山破,英雄四路起干戈。自古常言不欺我,成败兴亡一刹那。宽心饮酒宝帐坐,待见军情报如何?”
秋大少在台上冲着那个西楚霸王扮相的演员这么唱,梁导就坐在摄影机后面跟着拍子摇头晃脑地拍。
沈泽渊站着轻而易举地就看清楚了每个人脸上的佩服和欣赏。
他两手握紧了又松松了又握。哪怕是知道就算出柜对于秋大少来说也不过是件不痛不痒的事情,但是此刻沈泽渊站在台下看站在台上的人,还是觉得舍不得。
曾经许多年,他就是这么透过屏幕去看他的。
不管是爱还是偏执或者占有的欲.望,早就已经碾碎了糅合在一起。
“小泉君,唱戏的这可是我们京城有名的旦角。”
属于角色赵扬的大嗓门在这时传过来,就把难得深沉思考一把感情的沈大牌给震醒了。
他抬眼就看见二楼那位很是让自己羡慕嫉妒恨的日本人小泉俊二的角色演员罗晋晖正照剧本上写的那样,眼神深沉地盯着自家小斐白。
沈暴君觉得,自己有点心情不好的样子。
事实上,等罗杰把他争取到哥哥孙擎苍的角色他拿到剧本之后,他当时差点没翻脸给亚当招个临时助理。
原因就在于,这部戏两个男主虽说是在打禁忌恋情的擦边球,但是梁导的腐还是真明着卖了的——小泉俊二和孙持节之间有一场可以算是激.情.戏的戏。
这也是沈大牌昨晚那么沉不住气的原因之一——老子都还没做的事情,怎么能被路人抢先!7
感情都因欲.望而生,亦为欲.望而死。
落在摄像机镜头里的最后一个画面是小泉俊二踩下最后一层楼梯时那个回望舞台上虞姬的带着欲.望的眼神。
这让沈大牌非常的,不高兴。
他甚至冲动地就想去拽着秋大少给他之前那个趁着媒体探班时间好昭告天下出柜的主意投赞成票。
只是沈泽渊最后还是在做了一组深呼吸之后镇定了下来。
他步伐稳健地上了戏台像是扶着秋斐白上台时一样的体贴又扶着他下来,倒是秋大少眼尖地就发现了正过来的各路媒体,语气平和地提醒道:“媒体探班时间到了。”
沈泽渊沉默地看了他一眼。
那张在心底描画了十七年,像是树木年轮会随着时间一圈一圈增大而渐渐有所不同却又总是依稀可辨的俊秀英挺的脸上似乎真的只是在等一个无关紧要的答案那么轻松无所谓。
沈泽渊扶着他腰的那只手紧了紧,然后若无其事地带着他站到了摄像机和长枪短炮的话筒前。
事实上,他俩走过去的有一个瞬间,几乎所有的剧组成员和记者们都下意识地觉得会有个爆炸性的大消息出现在他们身上。
就像是同一时间同一个第六感突然降临在了现场。
但现实是,沈大牌只是沉默得好像个打酱油路过的路人甲,不管是把他当拐杖还是高脚椅他都没意见。
虽然记者们一个个抓心挠肝地想问沈影帝是不是和秋大少有什么不愉快,但是只要看着那只搀人的手和秋大少回答一系列毫无营养和爆点的常规问题时淡淡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