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导你这么说,那就肯定是奔着头奖去的吧。”
“呵呵,这也是你跟小沈的演技好啊,换了别人,我肯定奔着不亏本就行哪。”
“但是现在都已经十二月了,就算梁导你当初是边拍边做的后期,现在能出成片我是不奇怪。可总局的审核没有这么快的吧?”
“这不就是我打你们电话的原因嘛。有位公子哥提的条件就是咱们全剧组主创去吃今晚这顿饭,明天总局就能让过审拿许可证!只要拿了许可证,院线上映的事情我还是有点门路的。”
秋大少听着梁导在那边都快拍得胸口邦邦响就为了证明这事的可行性,别有深意地弯了弯嘴角。
“那照您这么说这哥们简直就是个活雷锋红领巾啦?”
“哎,话不能这么说嘛,人家是真的原话就这个吃饭的要求。吃顿饭,我总不能不答应吧?再说他跟总局的关系……反正这顿饭如果真黄了,我估计也没机会上大荧幕了。”
最后那句话里的沉痛倒真不是假的。
秋大少心里也明白如果这位传说中的公子哥真有这么铁的关系,永远被卡死在最后一步上也不是不可能。毕竟它打的兄弟乱lun擦边球都能被腰斩到死得透透的。
他都能预见到时候复审的批文会在梁导面前堆成多高一座山。
想到这儿,秋大少也不免在心底叹口气。
是梁导孤注一掷的翻身仗又何尝不是他的自我挑战。
他演多了矜贵的公子阔少,哪怕在戏里面落魄过也总是能化险为夷遇难成祥。
要不高贵的死,要不潇洒的活。秋斐白的演艺生涯里孙持节是拿了个第一的——第一个能让他秋大少仰着头看别人,而自己低到尘埃里。何况他当时也真的在戏里感受到了那种强烈到快要混淆自己的感情。他也舍不得只能孤零零地在见不得光的私底下流传却没有排在放映表里的一天。
梁导始终握着手机贴在耳边。
他知道秋少正在思考,他也知道这个答应的几率很高。但是他还是担心。
万一,没中那百分之九十偏偏中了百分之十怎么办?
他投进了自己所有的家产就为了这一仗。不是真的已经穷途末路到非破釜沉舟不可的地步,只是他自己看不过眼。
曾经他梁双益也是领头羊似的人物,现在却从凤头都快落到鸡尾去了。
他不甘心。
秋大少沉默了一会儿,最后还是舒了口气说了声好。
沈泽渊开车排在长长的堵车队伍里闲着没事已经观察了他很久,这会儿看他总算是挂了电话却神情不豫的样子就笑得可温柔地轻声问他怎么了。
秋大少侧头看了他一眼就哈哈笑起来说:“你这副只差去演脑残偶像剧温柔男二的样子,怎么就能让老妈觉得你会家庭暴力啊?!”
听见这话暴君的表情就不由一顿,他很无奈地伸手揉了揉太阳xue说:“妈她把我的反社会人格想得太强大了。”
“嗯对了,今天晚上我们得去食神吃饭了。”
“你不想去的话咱们就不去。”
“算了,咱们不去的话可能都不能过审了。”
“这么严重?”
“我觉得大概就是哪个有钱有势的看上剧组里的女演员了吧——不过组里只有那个李迟迟还算是……”
秋大少越想越皱眉,他记得当初梁导说过李迟迟是有金主的,梁导夹在里面难做人啊。
不过他转念又一想,这下子有两男争一女比砸钱的戏码看了,瞬间就被治愈了。
做一个有原则有道义的豪门二代有时候也是很无趣的啊。
至于已经跟着一眼望不到头的车队负责开始gui速前行的暴君大人则是瞥了下秋大少又隐隐乐起来的脸,不得不把打包行李制定蜜月计划以及今晚连菜色都想好了的烛光晚餐时间朝明天推了推。真相(2)
秋大少看见那间挂着“在河之洲”四个字标牌的包厢门,戳了戳旁边的沈泽渊说:“这家伙也太司马昭之心了吧,明晃晃地就是想勾搭妹子嘛!一点都不含蓄。”
“人家一个有权有势的二代,要什么含蓄。”暴君虽然脸上没什么表情,但是语气却是不屑之气尽显。
这时前面带路的服务生已经推开了包厢门,冲他们俩做了个请的手势。
秋大少还没来得及整个扫一圈在座的人,就听见梁导不知道是在对谁说:“秋少和小沈今天才刚从法国飞回来,难免晚一点,难免晚一点嘛。”
他们俩顺着声音看过去——坐在正座、梁导左手边位子的是个五官端正的年轻人,看起来脸上甚至有点略微的腼腆。
只是秋大少在看清那张脸的同时,心里就是咯噔一下。
那张端正的脸只要再稍稍颓废一点,手上提只人头马酒瓶,最好再嚎啕大哭像是死了亲妈一样,那就更熟悉了——不是撞他秋斐白下海的那个二货兰博驾驶员是谁?!
这可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有缘千里来相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