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儿,并不怎么出众的五官上却显露出了一个令人惊艳的微笑。
他说:“能看见饰演自己的人,这感觉真是有点奇妙啊。”
秋斐白有一瞬间的惊愕,然后就是迅速平复下来的冷静。
连重生这么不科学的事情都已经发生了,那就算是真正的麟君站在自己面前,也不算什么了吧。
只是他那句踯躅许久的“麟君”或者“麟君大人”还没有选定要出口哪一个,就听见面前那个缟素的麟君说:“知道为什么你上辈子会死吗?”
“酒驾的那家伙因为暗恋的沈泽渊谈了恋爱所以,也只是去散散心而已。”
……
“小斐白,如果有一天你因为我死了,会怎么样?会恨我吗?”
秋大少的嘴巴张了张,却又很快闭上。他的问题太多,而这位真正的麟君却不一定会都给他解答。
果然,麟君只是加深了一点嘴角的笑意道:“现在,你可以回去找他了。”
随着那个让人印象深刻的笑容逐渐雾霭般消散的影子,很快就再也不见了踪影。
秋大少还在原地呆立了好一会儿才气势汹汹地又冲回了摄影棚,拽着沈大牌的衣领把人给拖了出来。
沈泽渊看着他似乎在隐忍怒气的生动面孔,想要伸手摸一下,却最终只是暗自握了握拳。然后刚一张嘴,面前的秋大少已经揪着他的领口一字一顿地问道:“你跟他做了什么交易?”
“……交易?”
“是不是要你代替他的位置?”
在问出这句话之前,秋大少一直以为自己会恨不得拎着沈泽渊的脑袋找个门框好好地磕一磕,但是等到他自己语气无奈到平静的这么说出来之后反而略松了一口气。
暴君看着他执拗的眼睛低低地笑了两声。
笑声畅快得像是碰壁许久终于找到了阿里阿德涅之线,眼前豁然开朗。
他把被搞懵了的秋大少紧紧地抱进怀里说:“你不在乎那个傻逼酒驾的原因是不是?也不会在乎我之前脑子抽了故意放任周青彦来勾搭是不是?”
秋大少差点就被那双桃花眼里熠熠的光芒给闪花了眼点头说是,只不过那句“故意放任周青彦来勾搭”的词汇分析结果一出来就迅速地制止了他点到一半的头。
秋大少黑着脸用一种咱们来算总账的语气说:“你以前到底是做了多少蠢事啊?!”
“真正的蠢事,我应该只做过那一件。”
暴君垂着眼凝视他的角度深情又缱绻,“就算我真的代替他换你回来,那也不会是件蠢事。”
就算是已经在一起同居好几个月了的秋大少,在这种时候也不得不承认,哪怕他说太阳是方的你都觉得没办法反驳。
“那他的条件是什么?总不可能是出来当红领巾的吧。”
“事实上,他跟当红领巾也没什么差别。他只是要我把第三部的剧本改了加上麟君这个人物并且保证由你来出演而已。”
沈泽渊这么说着也有点费解地耸了耸肩。
他还记得自己满心绝望地看见那个似乎洁白得纤尘不染却是从海天一线的黑暗里走出来的人的情景。
如同中的麟君,他从来都不算是个完整的人类,更无从说是个好人。
那双一路踏过血污的白色布靴停在从他的静脉里流出来的一滩新鲜血迹上,白得让都快失去意识的他都回光返照一样地清醒了起来。
麟君的脸上挂着一个让人用溢美之辞堆砌也嫌不够描述的笑容,只是那笑容下的深意看起来远不如他的一身白衣本身圣洁。
他说:“真有意思,我居然发现了一个为了从来都没有得到的梦而愿意去死的人。”
“你怎么就能肯定你和他一定会有个好结局呢?”
然后沈泽渊不得不承认他看见了比当初得知秋斐白死讯时更无法用语言来描述的事情。
那些浮光掠影的好像是传说中临死之人的回忆的画面真切地从他眼前像是本连环画一样哗啦啦地翻过去——那里面是完全不同的事实走向,他得到了他的梦,折断了他的梦,囚禁了他的梦。
最后摔碎了他的梦。
那个大雨倾盆中的崭新墓碑前和他拥有一模一样脸的那个人扣动扳机的声音甚至让因为失血过多而虚弱无力的沈泽渊挣扎着坐了起来。
他死死地盯着有如蛇蝎之影在其后晃动的麟君的笑脸哑着声音问:“你想要什么?”
“不是我想要什么,”麟君伸出右手食指缓慢地冲他摇了摇:“是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他活过来。”
哪怕明白你面前站着的不会是天使也不会是七颗龙珠召唤出来的神龙,但对于愿望,沈泽渊没有隐瞒的必要。甚至还打起了十二分的Jing神强撑着自己快要涣散的视线焦点锁定在那双黑洞洞的没有任何感情色彩的眼睛上。
“我要真正的,好结局。”
“那么你觉得什么才是真的的好结局?对于我来说,一句从此幸福地生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