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狗是不会叫的!”
小叔伸出手,拍向我,我缩了缩,无处可躲,再次被他定住了身体。
以极难受的姿势趴着,较之刚才更难受。
我闭上眼,除却咬唇,还能如何?
家,已毁,前路,茫茫。亲人……面目全非,这样的处境,生不如死!
爱与恨,交织在心口,折磨着我,撕扯着我。
我清楚的明白,对小叔的爱,将会渐渐的被恨盖过去!
(10) by 藏影
马车行了一日,进入一座小城镇。
僵硬的趴在马车上,令我血气不通,加上之前的伤并未痊愈,身体虚弱得几欲晕厥。小叔似乎也看出了我的状况,蹙了一双剑眉。拍通了我身上的血气,将我抱在怀里。
女人看了我一眼,用手绢轻擦嘴角,颇为不耐。
我半眯着眼,气息奄奄。
小叔搭我的脉,剑眉拢得更紧了。
我心中冷哼。
何必故作姿态?我这一身伤,始作俑者不正是他?
小叔示意赶车的女人找家客栈,不一会,马车停了,他与车内的女人戴上纱帽,轻易地抱起我,下了马车。
我窝在小叔的怀中,模糊的打量四周。黑漆漆的,看不真切,只知是个简单的小镇。那赶马车的女人早已不复见,走在前头的是一小厮打扮的少年。
进了客栈,小厮向掌柜的要了两间房。
我与小叔一间,她与那女人一间。
女人稍有不愿,但小叔不作理会,抱着我便进了房,先将我放到床上,再对那小厮打扮的女人道:“一个时辰内不得打扰我们。一个时辰之后,送两份饭菜来。”
小厮会意,退出房,并带上门。
小叔这才走向床。
纱帽早已脱去,微弱的灯光令我看不清他的表情。躺在床上的我,无法动弹。
小叔不发一言,几个动作已褪去了我身上的衣物。我吓白了脸,张口想大喊,却因被制而无法发音。
小叔戏谑地道:“以你这副模样,送我,我都不要。”
我唯有瞪着一双大眼。
小叔将我的上衣褪完后,也褪去了他自己的上衣,然后扶我盘腿坐起。我背向着他,他双掌按在我的背后。
“闭眼,静心。”他命令。
我闭上眼,虽然不知小叔葫芦里卖得是什么药,但身体的虚弱由不得我反抗。
一股气流通过小叔的双掌涌入我体内。一开始及不习惯,但过了一刻之后,那团气游走周身,竟能减轻我身体上的疼痛。
迷蒙之间,团团雾气在我们周身腾起,热气围绕着,汗滴如雨。
朦胧中,我想起以前听人说,习武之人能运功疗伤,但过程要极度小心,绝不能走神。通常都得有在一旁坐阵看守。但小叔却没有要他人坐阵,只管为我运功疗伤?!
他的作为,总是叫我捉摸不透。
虽对我时好时差,但他对我总是不善的。然而,他又何必唯独带我出来?并为我疗伤?
摸不透他的心思,便不必去摸透了罢?我只要记着,记着对小叔的恨意即可!是小叔害了易家,是小叔弄得易家家破人亡,是小叔伤了我,毁去了我安逸的生活!
一股血气冲突然冲了上来,喉咙一甜,张口便吐出一口血来。小叔慢慢的收回了气,气一收,我便软倒在他怀里,泪眼朦胧地望着他。
他擦去了我嘴边的血渍。
“淤血已除,过几日,你的伤便会好了。”
为什么?
我想问,却发不了音。
小叔修长的手指抚过我的颈,我咳了一声,发现能说话了。
张口,发出一个“啊”字,却无了下文。
问什么呢?
问他为何害了易家,问他为何为我疗伤,问他将要何去何从?众多的问题一集中,我竟无法言语了。
“没有为什么。”小叔浮出一抹冷酷的笑。“毁易家,是早晚的事,至于为何要带你出来——自是另有用意。”
我一愕。
小叔捏捏我的脸颊。“你的表情说明了一切。”
我寒下眼,不去看他。
“恨我也无妨。你什么都不知道,恨得并无意义。”放开我,他下了床。
此时,敲门声响起,小叔边披外衣边道:“进来。”
是送饭菜的小厮。
放下饭菜之后,小叔一个手势,她便退了出去,期间瞥了我一眼。
“饿了一天,吃些东西吧。”随意的为我穿好装,抱着我到饭桌前,让我坐在他的膝盖上。
我微扭动身子,不想以这暧昧的姿势进餐。
“呵,小影儿呀,以你现在虚弱的身体怕是坐都坐不稳,乖乖的,让叔好好的疼你一回。”他忽而笑得灿烂,话说得轻浮。
我不悦,心中填满对他的恨意之后,竟不再怕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