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酒,不痛快。”
“其实你可以走大门。”
程梓煜解开佩刀,放在桌上,大刀金马坐到聂源枫对面,开口道:“颜家是清白的,这跟你查到的差不多,那个孤独院,的确是颜鑫跟方逸寒成亲之前,颜鑫就悄悄委托赵师爷谋划,不过,”
闻言,聂源枫抬眼,见他皱了皱眉头:“颜鑫似乎暗地里在接济方家,据说上个月他跟颜刺史吵了不少次,如果不是赵师爷在当中斡旋,父子差点就此反目成仇。”
冷笑一声,聂源枫沉下脸,眼神变得像猎食的鹰般犀利,全身散发出慑人的杀气,那种原始兽类般的凶猛,让人遍体生寒。
见他这个模样,程梓煜不自觉放下手上的茶碗,挺直腰正襟危坐,好久没见过聂源枫动怒,还是一如既往的吓人。
“连京城都知道,方家的案子是本王查办的。”聂源枫环起手,语气冷得像万年不化的冰山:“看来颜公子对方逸寒真是情深意重,连他爹的仕途都不在乎。”
这边衡王彻查过方家,那边颜鑫就偷偷对其伸出援手,那不是宣告要跟聂源枫作对么?一个刺史的儿子哪来的胆?
但是,方逸寒害得颜家差点也被查封,还让颜家上下被软禁三天,以清查是否有窝藏或是服用五石散的人员,颜家对其应该是恨之入骨才对,为何颜鑫还会悄悄与方家来往?
见他脸色越发冷漠,程梓煜小心翼翼补充道:“不过根据你属下的调查,颜鑫应该是没有参与到五石散一案中。另外,那个姓苏的没有说谎,她是苏太医的嫡长女,她娘亲与颜夫人是表亲,这次是来给颜夫人调养身体的。”
无巧不成话,苏太医是两人的熟人,苏家一门身家清白,暂时不值得担心。
聂源枫微微颔首:“那就先别管她,方逸寒的刑期是半年,之后让这人不要再出现在本王眼前。”
“这还不简单,”程梓煜不以为然,问道:“我听说老大你已经修书到京城,请陛下赐婚,何必再理会方逸寒?”
“小心使得万年船。”
聂源枫确实从没把方逸寒放在眼里,但没有男人能容许、另一半的前未婚夫一直Yin魂不散,不管那是个什么人。
按与颜鑫的约定,穆谣、聂源枫和程梓煜将在当天媒官府的事务结束后一同前孤独院,如果没问题,便打算先让暂居在尼姑庵的柳白进去帮忙。
三人本来以为,颜鑫最多会派个下人来带路,没想到来的是个熟人——苏念柔。
看得出三人眼中的疑问,苏念柔解释道:“那个孤独院的事我也知道,是民女求颜大公子,让我有空就去替孤儿诊脉施药,尽几分绵力。”
“苏姑娘当真是医者父母心,先前一直想着要登门拜访道谢,可惜抽不开身。”
穆谣看了聂源枫一眼,笑yinyin地对苏念柔拱手道:“感谢苏姑娘上次的药方,袁师爷身体已无大碍。”
提起上次的药方,聂源枫眼前又浮现那碗黑得跟墨汁一样的汤药,连舌头都记住了那让人眼泪直流的苦味,嘴角不易察觉地抽搐了几下。
“穆大人客气了,身为大夫,这是理所当然的。”
苏念柔今天梳的是百合髻,头上一枝翡翠镀金蝴蝶簪点缀,身穿淡紫云绡罗裙,看上去端庄大方。
她好奇地望向聂源枫,迟疑问道:“这是上次在媒人馆碰见的袁师爷?可我记得上次他的胡子好像没这么长?”
提起媒人馆碰面时的事,穆谣凉凉地斜睨了聂源枫一眼,后者禁不住心虚,干笑一声开口道:“因为穆大人说在下这样比较成熟稳重,看起来值得信赖。”
“那是,”穆谣眯着眼抬手整理他的衣襟,聂源枫看着他的眼神,背后不知为何生出一股寒意,便听他说:“我还希望他能长个络腮胡呢。”
“哦,其实这个也不是难事。”
苏念柔不假思索回道:“有些草药是可以让毛发生发良好的。”
“苏姑娘真是热心肠。”聂源枫听得冷汗都要冒出来,特怕她又搞来些奇奇怪怪的草药,对她一拱手:“还是不用麻烦了,顺其自然就好。”
被三人晾在一旁,程梓煜十分不高兴,翻了个白眼,嘟囔了一句:“老是想着给别人开药方,什么居心?”
“你!”苏念柔瞪了他一眼,又碍着穆谣在,不好发作。
聂源枫打圆场道:“他习武之人,性格耿直,苏姑娘不要跟他一般见识,我们出发吧。”
“其实……”苏念柔低下头,抿了抿唇,双手不自觉绞紧衣袖,不住地眨眼,似乎一时不知道怎么往下说。
穆谣会意,吩咐杂役奉茶,抬手作了个“请”的手势,温和笑道:“反正现在时间尚早,可否请苏姑娘赏脸到偏厅享用些茶点?”
感激地福了福身,苏念柔诚恳回道:“民女谢过大人。”
“穆大人也知道,上次民女到黑心媒人馆,其实是想问媒的。”
入座后,苏念柔也不掩饰,娓娓道来:
“但不是替民女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