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这人是什么时候编的,两只活灵活现,逗得两个孩子眉开眼笑。
听见穆谣的脚步声,两个孩子不自觉地扯紧聂源枫的衣袖,脸上浮起戒备的神色。
此时穆谣见聂源枫低下头,神色温和,抬手揉了揉两个孩子凌乱的头发,轻声道:“别怕,那是穆大人,他人可好,改天请你们吃东西,去玩吧。”
唤作阿玲和阿文的两个孩子这才放下心来,满心欢喜捧着草编跑到一边去,还哪有刚才满脸防备的样子。
“之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会讨孩子欢心?”
穆谣弯起眉眼,只觉眼前这人身上的光环又多了一圈,调侃道:“盼着当爹多久了?”
却见聂源枫变戏法般从袖口里摸出一只草编的小狐狸,放到穆谣手心,道:“不久,遇到你之后就开始盼。”
佯装嗔怒捏了他一把,穆谣脸上微微发热,只反复把玩手上的小狐狸,低头不语。
聂源枫搂了搂他的肩,眼中的爱意快要溢出来,柔声道:“时间不早了,回去吧。”
两人走出三合院,但不见程梓煜的身影,正疑惑,韦尘赶着一辆马车来到两人面前,跳下车躬身道:“启禀王爷,程伯爷说他先回去,不等了。”
坐上马车,穆谣发觉聂源枫意外地沉默,忍不住戳了戳他的脸:“你怎么了?”
“想起一些事。”聂源枫轻靠在榻上,握住穆谣的手,眼中静默得像深海,半晌才道:“因爹娘离开,我在四岁的时候被送进皇宫,过继给皇后娘娘。”
第一次听他谈及自己的身世,穆谣屏住气息,听他继续说道:“那时我孤身一人,宫里谁都不认识,也是像他们那样,不敢跟人接近。”
从没见他露出过这样的神色,穆谣心中一阵刺痛,温柔地搂住他,让那人顺势把头靠在自己的腿上,一下一下轻抚过他的长发,听着那人平稳的呼吸,让他一阵心安。
聂源枫闭起双眼,沉声道:“第一个接近我的是太子,也就是当今的圣上,再后来认识了梓煜,才不至于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才四岁爹娘便不在身边,又被放到皇宫那种危机四伏的地方,穆谣难以想象聂源枫这些年是怎么一个人熬过来的。
他凝视着聂源枫硬朗的五官,黑白分明的双眼,指尖摩挲过那人下巴优美的弧线,低下头用只有两人听见的声音说:“你现在还有我。”
聂源枫抓着他的手,两眼亮晶晶,仰视着他的眸子不说话。
“我想再了解你多一些。”穆谣由衷地说,望向聂源枫的眼神柔情似水:“多细小的事,我都想听。”
*
两人翌日在媒官府忙活了半天,都以为孤独院的事算是板上钉钉,只等程梓煜晚上回来报信,不料,午后突然有一名杂役神色慌乱地跑进大厅,气喘呼呼向两人报告:
“穆大人,不好了,有人到孤独院闹事!”
作者有话要说:
有些人表面上大杀四方,实际上暗地里像只大型犬等顺毛~
聂源枫:老婆,求安慰求抱抱
穆谣:乖╭(╯3╰)╮
第39章 第三十九章
那名来报信的杂役,衣服上沾了好些烂菜渣,从进门后就踩下一连串土黄脚印,身上隐隐散发出一阵酸臭味。
穆谣赶忙吩咐人去备马车,一边收拾好手边的事务,一边问那名杂役:“是什么人来闹事?你这是路上摔了吗?有没有大碍?”
那是个五大三粗的壮汉,其真实身份是聂源枫安插在媒官府的暗卫,今天受命去护送程梓煜和柳白,不料人送到没多久,就出事。
他黝黑的脸涨得通红,暗暗望了穆谣身后的聂源枫一眼,得了主人的首肯,方开口道:
“是柳白那个恶家婆,她大概是从庵里得了消息,带着几个恶婆娘到孤独院闹事,要把柳白带回去。现在程公子和苏姑娘正和他们对峙。”
“民间扯皮没套路,乱拳打死老师傅”,这名大汉的身手在暗卫中也算数一数二,甚至能徒手扭断敌人的脖子,眼睛都不带眨的;
但面对一帮手无寸铁的蛮横妇孺,他自然是不能动真功夫,只得硬生生地受下,被扔了一身酸菜叶臭鸡蛋,憋屈极了。
穆谣与聂源枫听明缘由,顿感棘手,这些刁妇个个欺善怕恶,要是让她们给胡搅瞎缠上,怕是连孤独院都开不下去。
让那杂役下去洗漱一番,再抽调了不少空余的人手往孤独院赶去,踏上马车后,穆谣愁眉不展,眉间的忧虑化都化不开。
“过来。”
转头被聂源枫整个人拥进怀中,穆谣耳边传来那人有力的心跳声,又听他在耳边轻声说道:
“别担心,实在不行,我来出面。”
聂源枫的胸膛宽阔厚实,枕上去软和舒服,穆谣把头埋进他的脖颈之间,不由闭上眼,双手环上那人硬朗的腰板。
他今天佩的是沉香香囊,味甘悠远,丝丝渗入穆谣的鼻息之中,纷乱的心绪似乎也被逐渐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