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男女是否结识不作勉强。
当天醉仙楼,将会由城内炙手可热的戏班上演,只要女子作织女打扮,便可免去茶钱。
几乎相当于免费请女子看戏,这也是醉仙楼老板犹豫的原因:这不是分明放着钱不赚么?
聂源枫心里虽然也是疑问重重,他看出老板的心思,沉声问:“你以往一天能赚多少?”
老板暗暗比了个数,聂源枫回道:“要是那天你赚不到这个数,我个人给你补,行了吧?”
他说出这话,不仅老板,穆谣也惊了,不等穆谣出口阻止,聂源枫便温柔地搂了搂那人,在他耳旁低声道:“放心,我信你。”
彼时聂源枫还是作“袁师爷”打扮,并不像什么大户人家,老板上下打量他一番,警告道:“你愿意立字为据么?”
“必须。”聂源枫眼里闪过一丝冷光:不识好歹。
然而,没想到,这个“相亲大会”的公示才贴出去,就让不少人义愤填膺,都表示如此伤风败俗的聚会,绝对不会让自家儿子、闺女到场。
穆谣有点犯难:“怎么会这样?”
聂源枫也是摸不着头脑,两人正坐在媒官府厅里一筹莫展,却听见外面悠悠传来一个老态龙钟的声音:“大人,能让我说句话吗?”
两人抬头一看,原来是院子里一名打扫的老杂役,约莫五六十岁,握着扫把站在厅外,饶有兴致地打量两人。
“进来吧。”
穆谣虽不知道他有什么事,但见他的样子确实很想与自己攀谈,便挥手让他进厅内。
听见穆谣的话,老杂役微微一笑,不慌不忙放下扫把,才慢腾腾抬脚挪进厅里。
聂源枫不易察觉地皱了皱眉头,但始终没有催促,只等那名杂役走到穆谣跟前,方听见这老者一拱手,缓缓说道:
“关于相亲大会一事,老身有一句,不得不说。”
案上两人对看一眼,穆谣抬手做了个“请”,开口道:“请说吧。”
得了允许,老杂役抬头直视穆谣的双眼,回道:“谢大人,大越朝民风开放,然而若是没有媒人在场,未婚男女太亲近也是要惹来口舌。大人此举虽本意是鼓励其大胆交往,但在长辈看来,乃于礼不合。”
他这话可以说是一语中的,穆谣这才恍然大悟,忍不住捂住额头:自己是穿越来的,自然不会管这么多,但要是忽然让百姓面对新的相亲模式,不了解他们的想法,光瞎干也是不行的。
“你说的有道理,”经提醒,聂源枫显然也想到这件事,但因他这些年久居边境,不拘小节惯了,竟然都没有注意这个问题,他随口问老杂役:“请问你的名字是?在这里干活多久了?”
老杂役轻笑一声,回道:“老夫姓萧,单名一个寅,来这里刚满两个月。”
聂源枫这时才细细端详萧寅,见他满头灰发,却Jing神矍铄,身上的衣服洁净整齐,不知道是不是聂源枫的错觉,有那么一瞬间,老者的眼神忽然像鹰一般锐利,却在对上自己的目光后倏地隐藏起来。
“很好,萧伯,你去跟管事说,以后少做打扫的活吧。”穆谣关切地说道:“眷写聘书那边正好缺人,让他找人跟你换换吧。”
没想到,萧寅似乎并不领情,好整以暇地回道:“大人的好意,老夫心领了,一把年纪,坐着骨头硌得慌,还是想多活动活动,望大人成全。”
穆谣听后也不勉强,笑道:“既然是你自己的要求,本官就允了,退下吧。”
“你怎么看?”
聂源枫望向穆谣,怕他心里失落,按现在的形势,相亲大会很大可能要取消。
“那就让这些男女既能了解对方,也不会落人话柄。”
穆谣神秘地朝他眨了眨眼睛:“办法都是人想的,让人重写一份公示,再宣扬开去试试。”
按穆谣的想法,当天醉仙楼大厅,将以屏风隔开,左边坐男子,右边坐女子,双方在看戏中不得交谈,更不得换座。
若是实在有一见钟情的女子,迫不及待的男子可以委托店小二给对方点一盘“丝丝入扣”,若对方接受,二人在此后可选择到雅间再聚。
这份公示宣布之后,反对的声音居然真的下去不少,虽然也有暗地指责孤男寡女私自在雅间相会不适合,但其后穆谣又添了新举措,堵上了大部分人的口。
到了“相亲大会”这天,穆谣和聂源枫也订了一个位置不错的雅间,两人照例换上寻常衣服,瞧见大厅里熙熙攘攘的人群,穆谣的心总算是放松了些,方嗔怒道:“你为什么要答应老板那个要求?万一他的数字是虚报的呢?”
“我又不缺钱。”夹起一块翡翠糕送入他口中,聂源枫替他拭了拭唇角,笑说:“这种铺子我有几十家,想估算他每天赚多少不是难事,就看他有没有胆子虚报。”
聂源枫半开玩笑般说道:“其实一开始你说要在这办,我本来想直接把酒楼买下来,就是怕来不及,才打消这个想法。”
穆谣:受到了来自有钱人的暴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