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闌與兄弟們嫻熟了陣法,備齊了丹藥物資。反覆確認了路線,眾人決議了,月圓十五,連夜上山。
這日,洛青、辰昕同山藤,處在映雪院大廳。山藤正大聲嚷著:「為什麼不讓我上岱山,我自然是要去。」
洛青一嘆道:「山藤,你還有衣若,你要是出了什麼事,我怎麼向她交代?」
山藤揮了揮手,道:「不行,盟裡兄弟也都有父母家室,我不能偷安享樂,既入了月盟,命便是盟裡的,衣若不會不清楚。」
洛青無奈道:「你就是這樣才整日惹她氣。這能好好相守何苦還要搞個生離?再說,我既上了山,西一堂大小事務都要交給你,工程支也需得有人統領發落。我若有什麼不測,你便得接下西一堂主。不能同我們上山。」
山藤聞言,一愣:「接堂主?」
辰昕一笑,道「你日子過得逍遙了?可還記得自己是副堂主?」
洛青看著他,語重心長,道:「山藤,你我兄弟一場,好好照顧衣若,好好照看西一堂。我也不過像以前一樣,去去就回,這段時間,你便多擔著些。若是,真有意外,西疆有你,我很放心。」說著,倒了杯酒,遞給山藤,又為自己和辰昕倒了杯酒,道:「今天,就和你們,好好喝一杯。」
「好!」山藤憂憤交加,揚起酒杯,一舉乾了。
幾尋清酒下肚,洛青有些醉意。忽然星寧夕廂房傳來杯盞碎裂之聲,他一凜,道:「我去看看。」
辰昕轉了轉眼,見山藤起腳要跟上,伸手攔住,道:「我們走吧。他一個人就夠了。大哥要你和我去點火器,你忘了麼。」
「寧夕?」洛青敲了門,卻無人答應。
他一驚,忙推門而入。撲面而來卻是陣陣酒氣,挾著淡淡白棠花香,還有異於平時似有若無的茉花味。星寧夕伏在桌邊,緋紅著臉,顯然有些醉了。
洛青皺起眉,走近她身旁,俯身看了她半晌,道:「寧夕,你怎麼了?為何又喝這麼多酒?」
星寧夕聞聲,抬起迷離的眼眸,望著洛青嫣然一笑,迷糊地斟了杯酒,道:「三哥你也喝。不對,這你不能喝,我喝。」說著,乾了一杯。
洛青銳眼瞧她,取過她手上酒杯聞了聞,一頓,擱在桌上,冷道:「大哥給你的酒。」
星寧夕摸了個空杯,再倒了酒,一飲而盡。
洛青一把奪下她的酒杯,煩亂道:「別喝他的酒。」
見酒杯又被他拿走,星寧夕微微皺眉,半晌,抬起醉眸望了望房門道:「三哥,你那門幫我帶上吧,那冷風吹得我不舒服。」
時值盛夏又何來冷風。洛青瞧了她一眼,訕然走向門邊,猶豫著緩帶上房門。
她踉蹌起身,走向洛青,倏然輕拉住他衣襟,仰頭便吻上洛青的唇。
洛青猛然一退,被她不穩的身子一晃一推,背已抵在門邊。他一雙深不可測的眼,緊望著她。
她低下頭,喃喃輕道:「三哥,不要躲我你明明知道不要躲我。」
她趨近無路可退的洛青,輕靠在他胸前:「你既願意將就,我沒有什麼好拒絕。背了這二十年傾天意志,我累了,你肯不肯幫我。」說著,她伸手繞上他的頸。
洛青的心宛若漏了一拍,略顯無措,她低垂的眼眸,她髮際飄散著的花香夾雜酒氣,令他心疼。
她生澀地吻上他。
柔膩的唇令他眩惑,心頭洶湧,他眉間一皺,倏然將她反壓在案上。
她身子一縮,畏怯地別過頭。洛青報復般惡狠狠回以她熱長的深吻,千迴百轉,想著秦瀟與辰昕的話,想著她的妥協,想著拋棄忍耐放棄等待,忽略她的顫抖和酒氣,不顧一切讓她變成他的人。
一吻既終,淚水浸濕星寧夕的臉龐,洛青凝視她惶恐的眼神,祭出極大的自制,慍怒道:「你。就不怕我遂了他的計謀麼」洛青逼近她的臉,深邃的眼望著她,道:「寧夕我得走了,再不走,就走不了了。你告訴我,大哥說了什麼。」
星寧夕搖搖頭,眼神仍閃著驚恐。
見她不語,洛青輕拉起她,她一急,緊抱洛青道:「不要,你不要走。」
洛青眉頭一皺,疑道:「妳若不說,我自己去問。」說著一把推開她,轉身要走。
她身子不穩,豋跌在地。洛青心裡一痛,忙回過頭俯身扶她。
「你別去。」星寧夕攀著他的手,痛苦深喘,看上去十分不適。
洛青一愣,瞧她神色,愈見迷離,紅燙著臉,止不住的喘息輕顫。
難道那酒放的不是茉花?方才進帳撲鼻的茉花香,薰得洛青發昏,原想不過是迷神蕩心的藥花,叫她昏睡一場也罷。想來是秦瀟為瞞兩個精藥的人,以茉花相掩,酒內投了些不一番雲雨便要丟了性命的上乘情藥,如今藥性發出,叫她痛楚得失了神智。
秦瀟這回是鐵了心了。
星寧夕顫著托住洛青的臉,再深深吻上,又移下雙手,要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