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黑暗的房间中,她过了地狱般的几天,德尔克时刻盯着她,几乎不让她离开他的视野范围,莉莉丝过的毫无尊严可言,她吃他递过来的干面包,在桶里解决生理问题。
你要提醒我,知道吗?第一次莉莉丝忍耐到在笼子里瑟瑟发抖时,德尔克拿着钥匙将笼门打开,给她指了指角落盖着的木桶,如果你把自己弄脏了,我可不想帮你收拾,小脏东西。
自尊心不允许莉莉丝尿在自己身上,如果她真那么做了,就真的和被养在笼子里的动物没什么区别了,但是如今她的生活又好到哪里去呢?
这种吃喝拉撒睡都要征得同意的日子真是让人绝望。
德尔克允许她每天洗澡,在房间的角落里放置了一个浴桶,每晚从外面提来热水供她洗漱,他们不会在城外,莉莉丝想道,很有可能还在贫民窟中。
在莉莉丝清理自己的时候,他似乎也没有多大兴趣,依然坐在桌前看着手中那些厚厚的法术典籍,只有当莉莉丝裹上浴巾,用瘦瘦的手臂抱住自己,披着湿漉漉的头发迈出浴桶时,法师才瞥过来目光。
到我这里来。法师命令道。
莉莉丝只能顺从地走过去,德尔克让她蹲下来,将头搁在他的腿上,随着他手指的拨弄,热风流过她的湿发,莉莉丝默不作声地看着屋内。
德尔克的生活贫瘠简单,只有床和桌子书架,可她是个正常的姑娘,要水盆又要衣服毛巾,没过几天,这房间里就装了一半她的生活用品。
给她置办这些东西时,德尔克倒是没说什么,像是早就知道她这么麻烦,莉莉丝已经发现,只要她安静下来,德尔克并不怎么虐待她,但她若是反抗,德尔克就会对她施暴。
这种照顾也并非出于温柔,德尔克有着谨慎的个性,周全的照顾只是为了避免更多的麻烦,不然她变脏他还要容忍和她共处一室,生病了他还要医治她。
总而言之,他这些看似细致的照顾,只是在像养着一个属于他的宠物似的摆弄她。
等到莉莉丝的头发被法术热风弄干,他会将她抱在怀里,边继续看着他的书,边轻柔地玩弄爱抚着她的脚。
莉莉丝有时和他一起看,纸上写着大片大片的复杂晦涩的咒文。
看得懂吗?德尔克冷冷地讥讽,但并不阻止她,甚至好像放慢了翻页的速度。
在睡觉的时候,他便将她关入笼子。
莉莉丝明白,德尔克并不信任她,这个偏激多疑的提夫林随时警惕着她可能动手勒死他,就像他杀死他的老师。
在又黑又冷的笼子里,莉莉丝将自己蜷成一团,呆呆地望着外面,她要这样多久,难道要度过自己剩下的日子?在看不到希望的黑暗前景中,她打了个寒颤。
声音突然响起来时,莉莉丝以为是窗外的老鼠在翻找垃圾,可是这响声逐渐接近她的笼子,尖趾在石板地面上刮擦,就像一只敏捷的动物。
莉莉丝僵硬住身体,瞪着面前在月光下空荡荡的地面,那里明明什么也没有,但是她的耳朵,或者另一种感官却在告诉她,那里有只什么生物在蹑手蹑脚。
简直就像闹鬼一样!在阴森森的法术典籍围绕中,谁知道会有什么幽魂或是恶咒?莉莉丝想要尖叫出声,却只是加重了喘息。
但那生物却好像感觉到她的慌乱,主人我的主人它以一种尖细的异样声音呼唤道,这种声音仿佛不是在空气中传播,而是在她脑海里响起,让人不寒而栗。
莉莉丝将自己紧靠笼子的一侧,尽可能远离这个让她惊恐的幽影。
[你是什么?!]在她惊恐的逼问下,前方凭空慢慢出现一个身影,仿佛一层透明的薄膜被揭下,逐渐显现出它的模样,这东西有些像人,也只是有些而已。
它就像一个矮小的畸形侏儒,皮肤青白,一些地方泛着幽绿,长着长长的细尾,扁平的面庞上有着一双大眼睛,满嘴利齿,尖耳极长,尖角像昆虫一般的长在头上,背部和手臂腿脚上疙疙瘩瘩,好像蟾蜍的皮肤。
可它又四肢纤细灵巧,直立行走,两只前爪有着尖锐的五指,脚则如昆虫般只有两趾,就像一只看起来十分诡异的小精灵。
这怪异畸形的生物走近她的笼子,拿起笼子上的锁,将尖长的指甲捅进去,窸窸窣窣地动作着。
[你要干什么?]她在心中问,她隐约察觉了,这生物好像能听到她的心声。
我来救,救我的主人。绿色的小怪物直直地盯着她,用刺耳的声音,与她在脑海中沟通道。
莉莉丝咽了咽喉咙,扭头看向德尔克的床榻,法师正在安睡,似乎被开锁的声响惊扰,咕哝着翻过身去。
[你小心点!]莉莉丝着急道。
夸塞特小心,很小心这自称夸塞魔的小怪物急切地悄声嘀咕,它的动作放得更轻。
在灵巧的翻动下,随着一声轻响,笼子上的重锁落下,被夸塞魔接住,用尾巴勾着无声无息地放到了一边。
莉莉丝急忙从笼子里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