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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郁在咖啡桌对面坐下,看着他的母亲。beta神情平静,拿过菜单递到母亲手里:“妈,你看看要喝什么?”
曾母局促地攥紧手,并没有马上接过菜单。曾郁把菜单放到母亲面前。曾母这才慌张地作势看一眼,然后说:“小郁,你给我点一杯白开水就行。”
曾郁抿住嘴唇,眨了一下眼睛。他说:“那喝温拿铁吧,好吗?妈你的胃不太好,喝咖啡晚上也睡不着觉。”
曾母嗫嚅着点点头。曾郁下了单,他将单据放在桌边。曾母看着他,欲言又止。曾郁也不知道要说什么。这对母子曾经是亲密的,他们之间虽然总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存在隔阂,但总归还是有着从血rou里带出来的情感。可是如今这些情感全部都没了,剩下的只有面对面时无法言说的尴尬。曾母说:“小郁……你、你胖了,面色也比以前好了很多。”
曾郁顿了一下,才点头:“我找到稳定的工作了。”
曾经他妈妈总是在他耳边说,只要你能照顾好自己,我就没有别的要求了。现在曾郁能照顾好自己了。
服务员端上一杯温热的拿铁,还有另外一杯是绿nai茶。两人都没有喝。拿铁和nai茶的热气升腾起来,遮住了他们的眼睛。曾母抹了一下眼角,低下头去,哽咽着说:“小郁,妈妈当初对不起你……”
曾郁依旧抿着嘴巴。他没有动,也没有作出任何表情。他的眼睛是清明的,他没有要流泪。他犹豫了一下,说:“妈,你先喝点东西吧,大老远来这边,你也累了。”他递过去一张纸巾,曾母一边哭一边接了。
这之后曾母难以自制地哭了几分钟,曾郁默默地等待着。他的面无表情并不是出于什么哀莫大于心死,而是因为他对目前的境况并没有任何的委屈。他是平静的,因为他早就料到这一刻总归必须到来。
曾母说她这几年一直都在b市,她不知道曾郁在哪里,因为曾悦让她不问,不理。她说她做错了,她以前总觉得曾悦是家里的主心骨,再加上她对曾郁带着晏英明离开抛下晏英博的事情心存埋怨,所以一直没有主动来找他。她反复向曾郁说对不起。
“妈,现在说这些都没用了,”曾郁说,“我以后也不会回b市,不会回s市,我就呆在这里,晏邢宇小明小博都在这儿,我在这里过得很幸福,所以你也不要说这些客套话了。”
曾母的表情有一瞬间的空白。她像是彻底看不懂这个孩子了。五年过去,曾郁再也不是当初那个做事没有主见、脆弱的beta了。他现在是一个坚强的人。
良久以后,曾母终于点了点头。她说:“小郁,妈妈这次来,不是为别的,就是来看看你……”
曾郁说:“您想见见小明么?我给他改了个名字,现在叫曾雨停,停雨的雨停。”
曾母睁大眼睛,笑着点头:“好、好……”然而她很快又垮下了脸,对曾郁说,“还有一件事,是关于小悦的……”
曾悦因为故意伤人罪被判了刑。
“这件事我也是这几天才知道的,”曾母擦着红肿的憔悴的眼睛,“他嫌丢脸,一直不肯告诉我,是公安局那边给我打电话了,我才知道的……”
曾郁惊讶地睁大眼睛:“怎么会?”
曾母叹了一口气,说:“小郁,妈妈以前总是觉得小悦聪明,有出息,可是其实他比你傻。小悦是自己害了自己,他总是怀着不切实际的欲望,不肯脚踏实地做事,所以才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曾母说,曾悦在酒店休息的时候被一个陌生的beta强jian了,第二天早上起来,他用餐刀割掉了对方的性器官,并在对方身上捅了十几刀。强jian犯重度昏迷,有人拍下照片并且向警局报案,曾悦就被抓了。法院判他防卫过当,一审入狱三年。
他研究生还没有毕业,如今一切都完了。
曾母走之前对曾郁说:“妈妈的手机没有换,家也没有搬,你有时间就带着邢宇和两个孩子回来看看我们。”
曾母不打算在c市过夜,和曾郁聊完以后就准备打车去火车站了。的士到的时候,曾郁从钱包里拿出一沓现金:“妈,这是我身上所有的钱,你先拿回去用。”
曾母推拒不过,最终还是接了。她坐进的士后座,仰头看着beta儿子,眼神沧桑而无助。
曾郁对曾母说:“妈,我讨厌曾悦——不,我恨他。”他平静地说,“所以我不会帮他,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的。同时,我也讨厌晏邢宇的父母,我以后也不会主动见他们,但我会报答你和爸爸的养育之恩,仅此而已了。”
曾母默然。她点点头。车开出去前一秒,她对曾郁说:“小郁,照顾好自己……”
六点半了,晏邢宇给曾郁打电话:“怎么还没有回来?”
曾郁提起装菜的环保袋:“今天c市的花市开了,我就进去逛了逛,一下子忘时间了,马上回来。”
晏邢宇说:“我去接你,你就站在花市门口别走。”
曾郁撒了个谎,还得为圆这个谎老远地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