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珠抬着莲子羹进来,见香怜打扮好了,惊呼一声,将莲子羹放下便围着香怜转了两圈,小姐,这套衣裳真适合你。
音娘赠予的这身衣物,面料十分好,一般寻常人家根本穿不起,和香怜在沈府时穿的别无二致,恐怕还要更好,穿起来之后,香怜清冷又热情的气质显露无疑,只是不知道为何音娘这么大方。
小珠别取笑我了,我还不知道怎么才能找到第一个客人呢。
小珠嘻嘻笑着:小姐,你还找了什么客人啊,你只要往栏杆上一站,谁不想进来啊,你看起来又像一个大小姐,恐怕他们还不敢亵渎你呢。
听到这话,香怜却严肃了小脸,想了想,在眉心画了朵红梅,一下子气质就变得更浓烈了,既是让人远观,又让有胆量的人敢来采摘的红梅。
沈姑娘,音姐姐请你到露台去。
香怜道了声好,跟着前来报信的丫头走着,随口问道:音姐姐有说什么吗?
没有,音姐姐只说你会见到你想见的人。
香怜到了露台坐下,这里果然视线极好,能看到大厅来来往往的人,只是香怜不知道怎么才能找到拥有多张选票的人,有些着急,纤白的手指轻轻拨开纱帘,在大厅细细地打量。
等了没多久,就见一个身影走进来,女子们见到他,蜂拥而上。
沈公子,您是多久没来了,想死你了。
就是啊,沈公子,奴家想你想得心口都疼了。
来来来,沈公子,里面请,奴家已经准备好了酒水饭菜。
香怜愣在原地,沈公子?三哥?
没想到竟然是三哥,香怜被打击得浑身冰凉,三哥竟然在扬州城,那他知不知道自己被沈思凤丢给了小混混糟蹋,知不知道自己有多需要他们,香怜咬紧了牙关,细长的眉眼却透露着悲伤。
沈香怜如果没被救,可能已经被践踏得尸骨和尊严都不复存在吧,她的好三哥却在这时来了这烟花之地。
都说帝王之家没有亲情,可是香怜却道,商贾之家却更是无情,她和他们,可不止是亲情啊,他们一同度过的身体交缠的日子都是假的吗?
云秀站在一旁不知如何安慰小姐,她本来以为三公子是知道了小姐在这才来的,心里正高兴就见三公子被女孩子们迎了进去,三公子是来这里做什么的,云秀再不单纯也明白了。
小姐。云秀手里绞紧绣帕,也许三公子是伤心过度才来放松的。
云秀,你不用安慰我。
香怜站起来,身姿款款掀开纱帘,走出露台,我都明白的。
沈公子,你怎么喝这么多呀?
沈公子,你心里不高兴吗?
沈思洺一杯接着一杯,双眼赤红,他已经几日没有睡了,今日实在是难受得紧了才来许久没来的怡红院喝喝酒,可是这些丫头吵得他头疼,乖乖倒酒,别废话。
女子撇撇嘴,是。
又一女子软手轻轻锤在他肩上,不声不响地,让沈思洺舒服了许多,柔软的纱制成的衣裙一下下在他肩上扫过,让他心神一荡,还没仔细思考就捉住了那双手。
香怜!
啊,沈公子,你捏疼我了。女子眼角泛起泪花,可怜兮兮地求饶。
一张陌生可怜的脸,和他的香怜不像,一点都不像,香怜明明乖乖的,软软的,香香的,怎么会突然没了呢,他才不信。
再没了喝酒的心思,沈思洺跌跌撞撞地冲出来,女子们惊讶地看着大开的房门,识趣地没追,她们知道沈公子心情不好,这时候再追上去是讨不到好的。
沈思洺被回廊里的风一吹,清醒了许多,可是走着走着前方的身影却让他失了神志,那个走路慢慢的,软手拿着熟悉的绣帕的,不是香怜是谁?
香怜?
女子转过头,眉心的红梅在灯笼的照映下栩栩如生,带着薄纱的脸只露出一双眼睛,含情脉脉地望着他,口中唤道:三哥。
再也不能丢下她,这个念头席卷了沈思洺的大脑,冲上去将那柔弱的身子揉进怀里,才觉得失去的三魂六魄都回来了,香怜,香怜,你去哪里了,哥哥好想你。
妹妹也想你。
作者有话要说:下注了下注了,猜沈三哥醒来还记不记得自己的好妹妹?还是当作一场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