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作过去的薛雅言,杨萧潇不见得会直接劝解。
毕竟自己的小孩自己最清楚,照薛雅言的性子,若将话说得太直白反而容易激起她的逆反心理,让情况变得更糟糕。
然而从那天回来后,杨萧潇觉得女儿变了。
她不知道具体情况,却隐隐能察觉到是发生了什么事。
不过不论如何,的确像薛安邦说得那样,女儿看起来是真的长大了。
对此,杨萧潇既心酸又心疼,然而更多的还是欣慰。
毕竟薛雅言那副脾气实在让做父母的放心不下,可父母不可能陪伴她一辈子,更遑论护着她一辈子,现在十来岁是青春正好,可待更年长一些后势必会遇到该担负起的责任和该自己解决掉的困难,那时两人年纪也大了,再如何不舍仍得学会放手。
可她怕,怕薛雅言会因为一时的胡涂而走上岔路。
岔路总是越走越窄的。
和薛安邦说起,丈夫总觉得是她想太多,然而午夜梦回时那些历历在目的画面却让人数次惊醒,尔后再难入眠。
杨萧潇不得不多设想一些。
为自己的女儿,也为她的将来。
望着薛薛已经关上的房间门,她惆怅地叹了口气。
但愿,一切只是自己思虑太重才夜有所梦。
薛薛并不知道杨萧潇在想什么。
她回到房间后先是打开通讯软件,点亮和肖尧的对话框。
那里面的纪录还停留在她离开那天,肖尧发来的讯息上。
肖尧:妳有什么事都可以和我说,我绝对不会放着不管。
肖尧:可男女交往是大事,我不希望妳在冲动下做出会让自己后悔的决定。
肖尧:妳能明白吗?
薛薛已读不回。
她能明白吗?她当然能明白。
可是,如果因为三言两语就放弃,那她就不是薛薛了。
何况肖尧的回复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并不意味着拒绝,反而证明了对方是个有责任感的男人。
虽然从薛雅言上辈子的记忆中不难看出这点,但薛薛还是喜欢亲自确认。
毕竟挑男人这事儿可是技术活。
幸好时间还很多,肖尧这里可以先缓一缓,倒是江小恬那处
有点麻烦吶。
想着,她拨出一通电话。
妳总算出来了。
坐在薛薛对面的女孩染着一头红发。
因为发质受损的关系,看起来像是往稻草堆上泼了一坨颜料。
与之相衬的是那桀傲不逊、高高在上的神态,盯着薛薛的样子就好像是野生的狼一样,浑身上下皆充满了强烈的攻击性。
好像一言不合就会扑上来咬人似的。
是啊。薛薛不以为意地笑了笑。高考完就可以出来了。
听她这样说,对方不屑地嗤了一声。
少装了薛雅言,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妳是什么德性吗?女孩忽然俯身,咧嘴一笑。藏在漂亮外表下的可全都是坏心思啊。
换作是以前的薛雅言,早就失态了。
那是小心思被戳破后的恼羞成怒。
也因为这样,才会大意落入别人精心设计的陷阱里。
现在薛薛自然不会再犯这样低级的错误。
哦?眉梢一挑,薛薛也学着她的表情,同时微微扬起了头。妳是在说妳背后的人吗?
闻言,对方脸色大变。
薛薛也证实了自己的猜测。
妳在胡说八道什么?什么背后的人?不要乱说话!
女孩忍不住拉高音调,引起了周遭人的注目。
到底还是个高中生,遇上这样的情况也做不到全然的冷静,反而慌乱的露出马脚来。
如果是我乱说话,那妳这么紧张做什么?薛薛双臂抱胸,好整以暇道:来娜,我以前把妳当朋友,可妳难道就是这样对朋友的?欺骗、隐瞒、利用
闭嘴!
见对方恼羞成怒,薛薛笑得更灿烂了。
难道我有说错什么吗?丝毫不在意旁人的眼光,薛薛只是盯着她。一切都是故意的吧?什么可以帮我教训江小恬我什么时候要妳帮我教训江小恬了?
妳
一直以来都是妳在自导自演,我那时候没有响应,是根本不觉得妳会实际行动。薛薛顿了顿。没想到,原来妳一开始就打算将全部的错推到我身上。
薛薛眼睛一眯,锐气尽显。
我说得没错吧?
姜来娜一怵。
不知何故,她总觉得眼前的薛雅言不是以前那个薛雅言。
薛雅言不会咄咄逼人,更不会有这样张扬凌厉的神态,虽然她感觉起来骄纵又任性,然而自幼便在社会上摸爬滚打的姜来娜一眼就看出来了,那都不过是虚张声势而已。
所以她按照当初和对方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