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用和伯父伯母说一声吗?
说什么?
就他的声音低了下去。我们现在在交往啊。
薛薛特别喜欢肖尧现在的样子。
耳根微红,眼神闪躲,浓密纤长的睫毛呈现自然弯曲的弧度,在下眼皮处投落一片淡淡阴影。
肖尧生得好看,然而结合他清冷的气质后总给人一种疏离的感觉,像那开在雪山山头的一枝蜡梅,哪怕见着了好颜色也依然觉得高不可攀。
那是从骨子里透出的淡漠与孤傲,可薛薛却能看见他藏于表象下的温柔,彷佛一坛陈年好酒,只消靠近些便能使人昏昏欲醉。
这样强烈的反差,让逗弄肖尧变成薛薛日常生活中乐此不疲的一种兴趣。
充满了成就感。
薛薛。肖尧无奈地喊她。我的脸到底有什么好看的?
很好看啊。薛薛没有丝毫被抓包后的心虚,反而理直气壮地夸起肖尧来。我觉得你比电视上那些明星都好看多了呢。
闻言,肖尧也不知道要回答什么才好。
他的面上还是一本正经的模样,唯独越来越红的耳根透露出了心里想法。
薛薛笑得更开心了,像只恶作剧得逞后的小狐狸。
灵动又狡黠。
面对这样的薛薛,肖尧向来是没什么抵抗力的。
然而他没忘记刚才的话题。
真的不说?
嗯,不说。薛薛回答得相当爽快。不过不是一直不说,只是暂时不说。
可是
肖尧哥哥,你怎么这么可爱啊。薛薛趁机揉了一把男人的脸。我这是为了你好呀。
你想想,我才刚成年,我们马上就在一起,要怎么和我爸妈解释?
解释肖尧下意识地道:就
他猛地顿住。
薛薛咯咯笑了两声,知道男人总算反应过来了。
如果让薛安邦和杨萧潇知道肖尧已经把他们的宝贝女儿给吃干抹净了,肯定直接提着两米大刀杀过来。
我也不想让他们连过两人世界的时候都要替我操心。薛薛耸耸肩。所以,我们就找个合适的时机再公开吧。
她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肖尧自然不会不同意。
那小恬那里
也先缓缓。
接话接得太快了,薛薛懊恼地想。
果然,肖尧已经皱起眉头。
妳们还没和好?
薛薛沉默片刻。
不是还没和好,只是有些事需要时间慢慢来。她顿了顿。风扬对我有误会,我不想小恬夹在中间难做人,所以就先这样吧她朝肖尧笑笑,重复道:好好享受大学生活,就先这样吧。
薛薛不是没上过大学,然而以不同身分重复这段经历却是截然不同的感受。
并没有太多惊奇,却处处有惊喜。
她并不打算马上和肖尧同居,一来对方虽然已经保研,却很快就要以研究员的身分参加一项保密实验计划,忙碌是肯定的,薛薛不希望在这样的状态下肖尧还要分神来照顾自己。
虽然只有粗浅的了解,但薛薛却能从肖尧在提到专业的相关内容时表现出来的态度确定一件事。
那是他心之所向。
一个人,在谈及自己热爱事物时眉飞色舞的样子,是连专业的画师都难以勾勒出来的生动与鲜明。
尤其是那时的肖尧,双目炯炯,眼中有光。
像被点亮的宇宙,墨色之中,星河灿烂。
看着这样的肖尧,薛薛在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次产生了,自己应该要更努力生活的想法。
不再只是单纯为完成任务而努力,而是该为自己,为自己所爱的人和爱自己的人而努力。
不论是作为薛雅言,还是薛薛。
很枯燥吧?
薛薛拉回思绪。
嗯?
我说的这些啊,听起来
很有趣哦。薛薛看着肖尧,一字一句清楚地道:我喜欢听你说这些,虽然不见得能听懂就是了。
她俏皮地吐了下舌头。
因为这一句话,肖尧心中像有暖流淌过。
不自觉地,他便将在心底藏了很久很久,曾以为一辈子都不会对任何人说的话向薛薛说了。
那是在遥远的童年发生的事了。
我们家二楼有一个房间,里面摆了一个地球仪。
一开口,薛薛就能感觉到肖尧的认真,于是她也收起嘻皮笑脸,正襟危坐起来。
那个房间很大,甚至比我父母的主卧都还要大,然而那么大的一间房里却只放着一个地球仪。肖尧忽然笑了。很奇怪对吧?
薛薛点头。
我在知道那个球体叫地球仪后就问过我爸,为什么要摆一个那么占空间的东西在家里,他听了后只是拍拍我的头,没有回答。
那时我妈就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