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时间不早了,我们该进安检了。”于渊在一边小声提醒道。
每一次的离开都像是不知归期的诀别,之所以会觉得不舍,并非是短暂几日的不面,而是对于未来未知的惶恐,因为有时候,意外往往来得很快,它总是能早未来一步来到所有人中间。
惜缘双目含泪,由白思凡在一边牵着,她的眼神异常执着,也带着不易察觉的期盼,私心希望不然爸爸现在就回来,不要去泰国了吧。
云骞最后一次冲惜缘摆摆手,接着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地进了安检口。
“你去做个卧底,还做出个土豪兄弟来。”苏闻予忍不住在一旁挪逾道。
“什么土豪,人家是标准的富豪世家好吧,往上数三代都是有钱人。”于渊笑道。
此时此刻的云骞却没有心情同他俩打嘴炮,既担心着白思凡能不能照顾好惜缘这个敏感的小女孩,又担心着——那个从早上开始就没有和他说过一句话的安岩。
找好位置,云骞马上在人群中寻找着安岩的身影,见他已经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旁边就是苏闻予。
云骞掏出手机,用那种近乎威胁的语气对苏闻予说:“和我换位置。”
不大一会儿,苏闻予就回了消息:“我不。”
“别闹,快换 :)”
“有什么好处。”
“大不了陪你睡一晚。”
“行,算你狠,我换,我换还不行,求你放过我。”
当云骞走到安岩旁边的时候,他正在低头看书,对于旁人是谁丝毫不感兴趣。
云骞故意清了清嗓子,一屁股坐到安岩旁边,试图弄出很大动静来吸引安岩的注意。
但安岩只是淡淡瞥了他一眼,没说话,也没动,继续低头忙他自己的事情。
云骞不乐意了,故意用腿去碰他的腿,还抬头小心翼翼地观察下他的表情。
安岩往里收了收腿。
“你……吃早饭了么?”
安岩头也没抬地“嗯”了声,似乎也是不想多谈。
周围一片嘈杂,安岩的声音又小,云骞根本就没听到他的回答,还在一边痴痴地望着他等待他的回答。
似乎是感受到了来自于云骞灼热的目光,安岩终于忍不住,抬头回望着他:“还有别的事么?”
云骞被他这一句话噎的半天都没缓过来,瞬间也没了脾气,索性直接从行李架上抽出行李箱回了自己的位置。
一行人一下飞机便感受到来自泰国热带季风气候的超强威力,即使是四月份,可这边的人早已迫不及待地换上了夏装,不,或许是根本就没有穿过厚衣服。
泰国警方早早就等在了机场,见到于渊他们连忙热情地凑上前打招呼。
于渊他们穿着冬季的警服,这会儿内里的衬衫已经被汗水浸透,正紧紧贴在身上,板板正正扣到最上面一颗纽扣的警服,看起来庄严肃穆,即使于渊这会儿真的想把外面这层累赘脱了,但是,他们代表的是中国警察的形象,所以无论如何都不能脱。
寒暄过后,几人乘车来到了大城府的警局,甚至连参观的时间都没有就要马上投入工作中。
大城府警局的法医带着他们来到了解剖室,分发给安岩他们几只略微发黄的口罩,指着停尸台上摆放的那三具尸体道:
“尸体发现的时间是三天前晚上九点左右,当时看林人养的狗一直在叫,他们听到动静便去查看,接着就在绿宅后面的树林里发现了这三具尸体,当时尸体是悬挂在三棵老树上。”
说着,那名法医将案发现场照拿给几人看。
但说实话,这拍照技术着实一般,看不出来具体是什么情况。
安岩将照片还给他,径直走到那三具尸体旁边,戴上手套,按了按尸体上的尸斑,又掀开死者的眼皮看了看,摇摇头:
“尸斑成片状,开始融合,切开皮肤,组织开始着色,为浸润期,尸僵初步缓解,死亡时间超过七十二小时。”
解剖室外,于渊就坐在破旧的沙发上听着这帮泰国警员吱哩哇啦乱说一通,一边的翻译也无法完整转达这些人的说法。
“不如我们现在先去案发现场看看情况。”于渊听得都快睡着了,最后实在是听不下去了,提议要去现场看看。
“也好,我们去现场进行一个简单的勘察,你们这边的法医留下来协助尸检,我们两边同时进行,尽量节约时间。”
一行人分头行动,安岩他们留在警局帮忙尸检,于渊云骞他们则协同刑侦科的警员火速赶往案发现场。
泰国的四月份,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闷shi的热气,这种闷热即使到了山脚也无一丝好转,现在几人都像是被人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浑身shi了个透。
云骞抹了把鼻底的细汗,抬头望着这座密不透风遮天蔽日的深山,咽了口唾沫:“我们要走上去么?”
“废话,这车也开不上去啊。”于渊终于忍不住,抬手扇了扇。
但他发现,就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