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格紧捏着拳头。
“……为什么?”他轻声说,却不知道自己想要怎样的答案。
是该问温柔的父亲为什么是这样的人,问不可一世的男人为什么会沦落至如此,还是问自己愚蠢粗鲁的冲动是不是将他的伤口捅得更深。
“他用我和别人约炮的录像发匿名消息威胁我和他上床,否则就将它发到我父亲公司的网络上。”兰登翘起一条腿,仰头看着天花板,“他知道我不能让老头不利。下三滥的手段。”
伊格低垂脑袋皱着眉头。这听起来太简单草率了,不像雷蒙德。
“看过了这些你还不明白吗?”兰登见他沉默不语,语气更冷三分,“他什么都能做出来。”
伊格无言以对,雷蒙德的疯狂程度的确超出了他的想象。他知道雷蒙德对自己温柔,对公司的下属稍加严厉,但对于兰登则是完全不可相比的执着。
但一段录像就能约束兰登这么多年吗?伊格不这么认为。兰登桀骜的脾气天王老子都镇不住,如果雷蒙德真的是靠威胁他得逞,兰登必然会想尽一切办法让他死无翻身之地。
然而无论是标记还是纹身都不会作假,现在的兰登的的确确是被雷蒙德拴住的。
“可我不明白,如果是这样,”伊格摇摇头,“那么领养我又为了什么?”
别说和谐的家庭关系,这两人没杀了对方都是难能可贵。伊格想不通随时会绷断的弦上为什么还要再负担一个重压。
休息片刻后兰登看起来舒服些了。他从床上坐起来,靠在床头。“因为一个孩子的存在能让雷蒙德在场上更吃得开。”
这次伊格很快理解了他的话。一个事业有成,家庭圆满的成熟男人,的确会让谈判的对象感到更加可靠。
“怀孕很麻烦。所以雷蒙德找医生给我安了避孕环,也方便我随时跟他做。对外的说辞是他不愿意让我累着。”兰登手按在自己下腹,冷笑,“从福利院领养不但能收获道德上的美名,还可以让某个孩子获得他的资助走上坦途。没有任何人的利益会因此受到损失。”
所以自己就是那个被雷蒙德选中的幸运儿。伊格想。雷蒙德也跟他保证过,如果自己能以优异的成绩完成学业,在大学毕业以后可以到男人的公司去实习,他会带着伊格活动。对没有任何人脉和背景的伊格来说,这无疑是一颗定心丸。
环环相扣,完美无缺。如果这是一份商业合同,伊格几乎挑不出毛病当即就要签字。听起来的确是雷蒙德会制定的计划。
伊格实在不太能相信吊儿郎当的兰登,但知晓了真相,他也无法再像以前那样纯粹地尊敬雷蒙德。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兰登告诉他的只是事实的冰山一角。但仅仅是被利用成为博弈筹码这件事,就让伊格十分失落。
原来自己不是被爱着的。雷蒙德给予的一切关怀,也不过是为了他利益着想。
雨滴被重力拉扯着,陆续沿着玻璃窗歪歪扭扭地滑落,在底下的凹槽点出一道小河,叮叮咚咚。每落下一滴就有一点多余的部分被挤出狭小的容器,顺着红色砖墙流进肮脏的下水道。
“如果你觉得无法接受,”兰登打了个呵欠,“不如发泄一下?”
伊格僵硬地抬头,看见男人不知什么时候跪在床上,俯身弯下腰,两指慢慢没入腿后的Yin影。
窗外的雨滴滴答答叩着玻璃,窗里的雨哗啦哗啦淹没呼吸。
被冰冷雨水打碎的花瓣落在地里溅了一身污泥,断枝枯叶飘在池上打旋。最后几盏残灯将熄,高低错落的水泥建筑在雾霭中群山的Yin影里沉沉睡去。
黑夜不曾安静。
伊格只能听见自己心脏的轰鸣。他震惊地看着兰登旁若无人地在他面前自慰,不时因为戳到敏感处而吐气喘息。男人喉咙里发出低哑的呻yin,不时抬起眼皮瞄他一眼。
“你他妈在干什么……”饶是平日礼貌的好学生也终于忍不住冒了脏话。赤裸裸的诱惑和挑衅拨弄着Alpha的神经,他意识到信息素已经慢慢侵占了卧室的边边角角。
兰登甚至将腿张得更开了些,方便手指探得更深。
“看不出来吗?”兰登反问,“你可是把衣服都拿走了。”
伊格这才想起自己因为一时慌乱将雷蒙德的衬衫全丢进了洗衣机。然而那上面残留的雪松香是发情期兰登Jing神上的重要依赖。失去雪松作为屏障,shi润的雨气主动交融着浮动的樱桃酒香,轻飘飘挠得伊格心痒。
他见不得兰登眼中又露出那样傲然不屑的目光。那些人能在视频里让男人高chao不断呻yin连连,他也可以。
脖子被掐住的时候,兰登轻轻笑出了声。雨丝微凉,但他的皮肤很烫。伊格将他摁在床上,解开裤子。Alpha被刺激得再次兴奋的性器弹出来,狠狠拍在兰登大腿根。
“或许雷蒙德真的是个混蛋。但能和他在一起八年,兰登,”伊格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道,“你也真他妈贱。”
坚硬的Yinjing一口气进入已经开拓过的shi润甬道,伊格一次次发了狠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