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模糊的视线里出现一张儒雅英俊的脸,那正是文晓篆在山洞里画的人,虽然他的肤色和冷面杀手一样黑,整张脸看上去却是另一种意境完全不同的帅气。
“我才不会认为自己变成神笔马良,我一定是在做梦!”她迷迷糊糊地念叨着,伸手想摸摸那张俊脸,却被突然横过来的刀柄吓回去,这个刀柄她很熟悉,因为一整个上午都看见黑面杀手在拔着“玩”。
“吾乃岛上之大夫淳于放也。未闻卿所言之神笔马良为何人,你我此时此地非梦,卿所见皆为真实也。吾已为卿颈部之皮肉伤敷了药,卿昏绝于洞中应是洞内浊气所致,山洞不宜久居,自今以后切勿长时逗留,否则……”
文晓篆痴痴望着他张合的嘴,知道他啰嗦一大堆其实就是在陈述缺氧造成晕倒,但关键是他提到了自己的名字。
“淳于放……好豪气的名字啊!”她激动地坐起来告诉他:“我叫文晓篆,我们早上在岸边见过的,原来你是医生啊,我……”
见她起身,淳于放即时按住她肩头提醒道:“当心伤口,不可擅动!”
李宸翰见状,又将刀柄横过来:“淳于放,何故在此多言?尚有众多岛民亟需汝去诊治,请速回!”
“不!我还需要淳于大夫,我的伤口……”文晓篆急忙拽住起身就要离开的俊医生,但见李宸翰拔出半截刀,锃亮的刀身照出她惊呆的脸,她即刻松手改口:“不疼不疼了,没事没事!”
快走吧,拜托!我不希望你因为我死在这把刀下!
文晓篆心里祈祷着,看着淳于放又回转身来,脑子里全是人头落地的惊心动魄。
淳于放却不慌不忙地笑望着她:“明日吾再来为卿换药。”
“汝但留药即可,不必费心再来,此女贼诡计多端,吾自有主意!”李宸翰冷冷地看着他从药箱里取出一个精巧的小陶罐,迅速夺来,斜了一眼大门,示意他离开。
这会儿,文晓篆只能眼巴巴看着淳于放离开,然后独自面对李宸翰那张又冷又黑的脸。
他不是真想要她的命,否则不会找大夫给她疗伤,既然留着她的命,说明她有他需要的东西,但他想从她身上得到什么呢?
文晓篆低头打量自己的身体,这才发现波西米亚白裙已经不见了,换上了极似唐朝服饰的长裙,可笑的是电视剧里那些具有令人喷鼻血功能的聚拢“抹胸”穿在她身上却没有效果,乍看下去,仍是平坦得可以摊鸡蛋。
“是你给我换的衣服?”她红着脸质问道,不由得想象自己躺着的时候胸部更加平坦,令她羞耻的不是被非礼了,而是她没能有诱人的胴体被非礼,可是她干嘛在意这个冷面杀手会不喜欢她的平胸?
“是又如何?”想起方才淳于放来之前他亲手脱下她身上的血裙,李宸翰也有些羞涩,但还是厚着脸皮强装镇定。
天呐!按照封建思想的节奏,接下来应该是男方要因为看过女方的身体而负责任娶了女方,然后她就会被困在这座岛上和这个冷血杀手生好多小孩,噢不,她没有生育能力,这会不会因此又招来杀身之祸?
脑子里天马行空地胡思乱想,文晓篆的脸色越发苍白,这时,李宸翰也看出她的异样,伸手轻轻搭在她肩上,顿时吓得她尖叫起来:“不要杀我!我不用你负责!”
李宸翰愣了一下,才抿嘴斥道:“胡言乱语!汝何时交出女贼画像?”
我去,搞半天他还没忘记这茬。女警可是个正义的同胞,不能就这么出卖了。
文晓篆从床上爬起来,可怜兮兮地商量道:“要不你把我驱逐出岛吧,呆在这个岛上也是浪费你们的资源和粮食,还不如把我赶出去,在海上自生自灭,如何?”好让我回到人类文明社会。
她在心里偷偷地补了一句,却见他又握住腰侧的刀柄,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汝何不问此刀答应否?”
“别动不动就拔刀嘛,又不是拍惊悚动作片。”文晓篆按住他要拔刀的手,一个无意的举动却瓦解了他僵化的脸色。
“汝……”李宸翰又觉身体一阵燥热,顿时失去所有拔刀的力量,再也说不出斥责的话。
“要不把我丢去做苦力也行,老实跟你交待,虽然和你说的那位女逃犯只认识十几天,但我是不可能出卖朋友的!你就算杀了我也不会帮你去抓她,还不如多一个苦力给你们岛贡献力量。”说着,文晓篆伸出另一只手一起握住他的手腕晃了晃。
李宸翰却没有说话,脑子里一边努力集中精神去思索如何解决近日来岛上发生的神秘连环杀人案,一边又总是因她的碰触而分神,他竟没由来地喜欢她碰他。
可是他不得不终止这种肉体上的依赖,只能佯装镇定地挣开她的手,再配上一副嫌弃的表情,退到她够不着的地方。
“非卖友之事汝办得乎?”他盯着她悬在半空的手,想起她在山洞里用这双手画出了淳于放的肖像,仿佛她的心里已经刻满了那个家伙的脸,再也容不下其他人,胸口忽被一股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