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视他的茶几,京偲感叹着——还是老样子啊。
烟盒和打火机随意躺倒在桌面上,烟灰缸里交叠着几个烟头,抽纸也似乎因为从奇怪的角度抽起而导致木盒子歪斜。
东西不多,保持在整洁和凌乱间的感觉很是微妙。
“出去。”任泽越叉开腿站着,双手抱胸,身上一件宽松的黑色长T恤,甚至都把短裤给掩盖住。
他神色凶恶,一半是因为心情差,一半则是因为长相天生如此。
虽然多少能和“帅气”扯上边,但无论是凌厉的眉和鹰隼似的眼、青黑的眼圈,还有抿起之时勾勒出的冷厉线条的唇,看上去都很不好惹。
幸好皮肤还算白皙,但大概过几天去拍戏,就得晒得黝黑——更像小说里说的魔王了。
说夸张点,他脸一沉都能吓哭小孩。
偏偏京偲不怕他,还很自在地打着哈欠,杏眼一眨赶走生理性的泪花:“不要,我还没贿赂你呢。”
任泽越被带动着也打了个哈欠,整个人看上去更像一只熊猫了。
“看你这样子——又想不出剧情了吧,不如我帮帮你,如何?”
京偲边说着,边开始解开身上薄薄的军绿色风衣,雪白泛粉的指尖搭在暗色的扣子上,像是某种诱惑人的妖物在扭动。
任泽越瞪着她,眼神直勾勾的,面上的表情却是若有所思。
“你要贿赂我——做什么?”
没直接拒绝,那就是有戏。
京偲垂眸,嘴角轻轻勾起,再抬起头来就是单纯的笑容。
“哼?大导演怎么连两天后的试镜都忘了?”风衣底下只是一条普通的黑色紧身衬裙,布料柔软,在灯光下因为她的动作而晃过淡淡的暗芒。
简单至极,套到纤秾合度的身体上便成了衬托曲线的最佳款式。
“哦……”他沉吟半晌,收了收下巴,“不接受,滚吧。”
凝视着男人的脸,京偲嘴角一瘪,眼中瞬间就泛起泪光。
她还抽噎两下,低头喃喃道:“也对,上次也是这样……”
“明明我也帮了忙,最后还是……唔哼,被你推开,只能自己在床上……”
自慰。
一想起那次欢爱,京偲就憋屈得要死。
这次若不拿到角色,她非得把任泽越绑在床上强个一整天,让他射到最后只能射尿。
“哭哭哭,就知道哭。”任泽越眉头拧得死紧,即便一眼看穿她只不过是在演戏,但回忆不可避免地被勾起。
娇软光裸的女体,带着哭腔的呻吟,接着便是发光的电脑屏幕和“噼里啪啦”的键盘敲打声。
后来她怎么了……?
等他写完了一直以来卡壳的部分,京偲已经蜷着身子睡过去,面上还有泪痕,下身也湿漉漉的,分明就是在抱怨他做到一半离开的行为。
“算了,我走吧。”委屈兮兮地擦了擦泪水,京偲趁机瞟了眼男人的胯下。
该说不愧是编剧么,联想能力那么强,瞬间就把自己给带回了那场无疾而终的情事里。
薄薄的T恤和短裤,根本掩不住那个鼓起的大包。
“等等。”任泽越拉住女人如玉的皓腕,低头死命盯着她的身体,上下扫描着仿佛在搜寻什么。
“奇怪……”他的烟嗓十分性感。
低头凑近她时,他温热的呼吸一直在她的脖子上扫动,可以算是撩拨,不过本人完全没有察觉到这一点。
“什么奇怪?”下身忍不住收缩几下,要不是双手握着拳,她肯定当场就要把他给压到,让他发出性感得要命的叫床声了。
“你身上有别的味道。”
她从不喷香水,这件事任泽越从不用心记,却是在瞬息之间想起来的。
“味道……?”
京偲任他的鼻尖在自己的脖颈耳后滑动,像是大狗狗在嗅着线索似的,手忍不住抬起来揉他蓬松的黑发。
若说有谁碰过她的耳朵,也就只有……夏舒了。
一脸腼腆地提出帮她将摇摇欲坠的耳饰给夹回去,但似乎因为紧张,所以尝试了好几次才成功。
耳朵被若有若无地抚摸着,流过的酥麻电流,还有他凑近时落在耳畔的温热呼吸,都勾得京偲心猿意马,但好歹还是把持住了。
看透了小心机并愉快地享受,她向来如此。
却没想到,这还能让任泽越察觉到。
“去洗干净。”他面上毫无愠色,只是一副思索的神情,不过看上去仍旧透着一股阴鸷。
大概又突然间冒出奇怪的灵感了。
京偲无语,在踏出浴室之后,果不其然在书房里找到疯狂敲打键盘的任泽越。
电脑桌上散乱着一堆A4稿纸,他时不时拿起笔在上边写下狂草似的字,思考半秒后又继续虐待键盘。
凌乱的头发在他纠结时就被揉得更乱,让京偲不由得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