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着他给自己清理了下身、穿回衣服,又看着男人转身将药汤给倒进碗里,京偲小声哼哼着:“你这时间掐得可真准。”
药汤恰好将碗装至八分,颜色和味道都很不友好。
“那阿偲记住了吗?”将药渣装进纸包、丢进垃圾桶里,季霜月洗手时语气仍旧带着笑意,“先大火煎五分钟,接着文火二十分钟。”
“煎之前要先泡过水。”
“嗯哼哼……知道了。”
那塑料袋里起码装着五包中药,京偲一想到接下来还得喝就头皮发麻,下一刻脸颊就让他给捏了捏,还带有湿气的手指冰冰凉凉的。
“阿偲要是不想自己煎,我就天天过来。”
“别,我肯定能喝完。”她可不想每天都在满是中药味的厨房里做。
季霜月也不计较,又亲了口她的唇便道:“那我回去了,要是有什么事……记得告诉我。”
家里还有林影西在,两人干什么都不方便,现在京偲还得想想怎么处理那个小孩。
送男人出门之时,两人都注意到客厅的电视显示着游戏暂停的画面,林影西不知道跑哪去了。
“阿偲,再见。”顺了顺她的头发,季霜月咽下喉头的苦涩,面上仍旧是淡淡的笑意。
不是不知道她有一堆炮友的事,他却还是愿意等着她。他是陪伴她最久的人,以前是,现在也是,将来还会是。
只不过是个高中都没毕业的继弟,还不至于让他乱了阵脚。
倒不是季霜月轻敌,而是京偲属实是个提裙子无情的女人,他知道的或是不知道的那些炮友,最终坚持下来的没几个。
“再见啦,新年快乐。”打了个呵欠,京偲关上门。
房间里传来一阵铃声,她摇摇晃晃地进了卧室。丢在床头充电的手机震动着,差点就掉出了桌面。
接起电话,京偲只是“喂”了一声,便听陆以桐道:“刚做完?”
怎么猜得这么准,不就是声音有点软有点沙,也不至于……
“对呀。”索性躺到床上,她还沉浸在欢爱中的下身一缩,恍惚还回忆着方才的肉棒的形状。
陆以桐噎了一下,才沉声开口:“我听卓言说你掉河里了?”
“嗯?北京申奥成功了?”他和电影的男一号关系不错,京偲不大惊讶他会知道那件事。
“啧。”
感受到男人的别扭,她笑出声:“怎么现在想起来关心我了?没什么大事,连感冒都没点影子。”
“谁关心你了。”陆以桐沉声,语气里带着无语。
“不过我还是喝药了……好几天的中药呢。”京偲猜想他大概是皱着眉在听,并且眉头会越皱越紧。
她一提起中药,陆以桐就一阵烦躁,更印证了季霜月说他“肝火旺盛”的话。
嗯,肝火旺盛的表现之一就是一点点醋就能让他炸毛。
那时候京偲还没跟季霜月有一腿,陆以桐恰好半夜发烧,住处的退烧药恰好用完了,她又想着乱吃药或许会让他烧得更厉害,去医院又麻烦,索性就带着人去了季霜月的诊所。
结果病是治好了,两人却磕上了。
“现在在家还得喝,可惨了。”软了声音卖惨,她连忙把他的注意力拉回来,免得陆以桐记仇,下次又得用什么法子整回来。
陆以桐冷哼一声:“那你就多喝点,最好一剂中药煎两次,别浪费了。”
“嘁,我才不要。”
房间的隔音并不好,软声的撒娇自门缝流出、让外边站着的少年听了去。
嘴角抖了抖,林影西愤愤地看了眼自己的裤裆,刚才不得不在厕所解决问题时的羞耻和憋屈感再度上涌,让他麦色的脸又开始涨红。
这个女人,吃完一个就勾搭另一个,完全没有下限。
所以他半夜……的行为,对她来说应该也不算什么才对。
对于自己已经暴露了这件事毫不知情,林影西只是按照惯例在她离开厨房之后,偷偷溜进去将白色的药丸丢进了牛奶里,顺带用勺子搅了几下便又溜回卧室。
奶粉总有一些化不开,即便安眠药没能完全融化,也会在她喝得时候被勺子搅拌得化掉。
所以他做了那么多次都没有被发现。
京偲在家习惯了早睡养肤,时间不过十一点她便洗漱完毕,在回了几条信息之后就关灯睡觉。
原想看看那不学好的继弟到底会怎么做,她只将牛奶喝了几口便全都倒掉,没想到身体已经养成了习惯,一陷入温暖熟悉的被窝里便沉沉地坠入梦乡。
“嗯哼……”
轻吟一声,京偲仍闭着双眼,模模糊糊地意识到自己的裤子被脱下了,但裸露的肌肤被抚摸着,并不冷。
她缓了两秒才反应过来,将半睁开的眼睛闭上,装作熟睡的模样。
林影西本来被她的哼吟吓得手脚都僵住,侧耳细听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