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羽坐在车上低头看着手机邮箱里的邮件,手冢拉开主驾驶车门坐进车内,降下车窗往外面看了一眼:你不回实验室吗?
森羽滑动的手指停下,摇了摇头:先找个地方吃点儿东西吧。
午饭吃的三明治和饭团,从山上下来又跑到郊区来出现场,肚子里那点东西早消耗掉了,不过想起之前惨烈的现场,她迟疑地打量了手冢几秒:你吃得下吗?
手冢摇了摇头:我陪你去吧。
之前一直打网球,除了训练就是训练,即使期间在学校完成了学业,但是他从来没有参与案件的经验,第一次出现场就看到这种画面,他没有当场吐出来都是自制力强大,还有男人的自尊与要强在作祟,但是相比森羽的淡定,出完现场还能顺便去吃个下午茶,他的功力就真的不够了。
森羽摇了摇头:你以后总会习惯的,搜查一课经手都是一些绑架凶杀抢劫等危险性的刑事案件,我想不明白你干嘛要进搜查一课,去二课做经济案件的审查也很好啊。
手冢没有解释,他是个认真又固执的男人,决定的事情就不会中途反悔,会一路走到底。
我不会松懈的。手冢偏头看着她垂落的眼睫,伸手轻轻压了压她的脑袋。
森羽深深吸了口气,垂下的眼帘遮住了眼底的情绪。
她不想他参与刑事案件侦办,虽然这样他们在工作上会有很多交集,但是她很不安。
我晚上加班,就不回去了。森羽将那种荒唐的想法甩出脑袋,将手机塞进外套的口袋里,哥哥的房子就要自己收拾了,虽然是精装修的房子,但是肯定还会缺不少东西,你自己记得列张清单去超市买回去,我从网上订购的床单之类的东西已经送到快件收发室,你记得搬回去。
她半侧着身子笑看着他,眉眼因为温软的笑容变得柔软,黑色的眼睛里有细碎的光芒,倒映着他的侧影,有那么一瞬间,手冢国光仿佛看到了她十五六岁的样子,像冬天里最透明的水晶,澄澈晶莹,一眼便能看到那颗纯粹的心。
手冢喉结滚了一下,低低应了一声,发动车子开出了暂时画出的停车位:小羽。
森羽茫然地抬头:怎么了?
为什么叫哥哥?
他记得,从大学毕业后,她就再也没这么叫过他了。
起初小姑娘缠着他做爱的时候,总会软糯糯地叫哥哥,但是那双眼睛却永远死气沉沉,像被关在了宇宙最边角的失落之地,被黑暗绝望囚禁,只有在情欲抵达最高点的时候,才会露出一副痛苦又欢愉的情绪,但都是稍纵即逝。
她非常听他的话,他训练的时候,她就坐在球场外可以看到他的地方,将自己紧紧缩成一团,紧紧地盯着他,虽然抗拒心理医生,但是他牵着她走进治疗室,她也从不反抗,乖乖地接受医生的咨询和治疗。
他知道她过往的不堪,但一如既往地爱她。
这个世界曾经待她太苛刻,以致于后来她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信任其他人,像一颗浑身长刺的海胆。
毕业的时候,他放弃了一周的训练,回日本陪她结业。
她站在大学运动场的绿草皮上,穿着白色收腰的衬衣,红色的领结,深灰色的百褶裙,抱着他的腰百般依恋地叫了他一声国光,自那之后她再不开口叫他哥哥。
森羽抿着唇角,歪着脑袋笑道:你还记着我毕业后就不叫你哥哥的事儿啊?
手冢默了两秒:嗯。
她眨了眨眼睛:那个时候,我听医学院的同学说,叫哥哥,像乱伦。
手冢眉头皱起来,就因为这个???
国光啊,你喜欢听我叫你哥哥?森羽揶揄地问道。
手冢耳廓微红,但是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你喜欢,我以后就叫你哥哥。森羽也不在乎他不回答,他话本来就少,很多时候她也要连蒙带猜,只有相处得越久,才能察觉他那些微不可查的小情绪,她很喜欢观察他,也享受去揣度他每一丝情绪变化的乐趣,刚刚柚月给我发了一张照片,她新分出的娱乐公司马上要推出的一支男团,柚月说,公司里很多女员工看到他们都喜欢哥哥哥哥的叫,感觉这个称呼有点儿欲,床上可以试试
手冢:
不要跟她瞎学。
森羽笑:哥哥不想我在床上这么叫你吗?
手冢猛然踩下刹车,森羽吓了一跳,身体微微前倾又被安全带拉回原位,手冢单手压在方向盘上,深吸了口气,解开安全带,侧身咬住她的唇:你真是越来越调皮。
森羽抱着他的脖子,揉了揉他清爽的头发:哥哥,这是在路上呢,虽然这地段很偏,但是在车上做起来也不合适。
手冢压着她平复着气息,高挺的鼻梁压在她香橙味道的唇上,深吸了口气:下次不会这么简单放过你。
森羽抚摸着他的侧脸,笑得像只偷腥的老鼠,她太喜欢他撕破伪装的那一瞬间,在其他人眼中,她的哥哥是个强大谨笃、禁欲自律的男人,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