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慌乱低头,发现自己真的系错了衬衣的扣子。扣子的错位导致了右边的衣角长出来了一大截。
肯定是刚才抹黑起床没注意!
她只能一边用手悄悄把衣摆掖进裤子,一边装作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
纪蔚澜垂下的眼帘在暗处看到了她的小动作,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嘴角已经带上了笑意。
“我们打个商量行吗?”蒋蒙自暴自弃,一屁股坐在地板上,看样子是准备与他“长期谈判”了。
纪蔚澜不说话,蒋蒙就自顾自地说下去,“你看啊,我爬树,给你丢人了,这是我一个人的‘锅’吧?你哪怕多扣我几个月的工资也行啊,连累整个公馆上上下下一百多号人,我良心也过不去啊。”
“我不明白。为什么要良心过不去。”纪瑾把汤碗放下,修长的十指交握。“只扣你一个月的工资比起多个月,不是对你本人更有利?”
“我的天。”蒋蒙白眼都快翻上天了。“一看你这个人从小到大就没交过什么朋友吧?很多人靠这笔钱生活的你知道吗?比如公馆里的花匠,你了解过他的家庭情况吗?两个儿子在外面上大学,老婆还是残疾人,你直接停了人家一个月工资,对人家影响很大的。还是你们因为太有钱了根本没有这个概念啊。”
蒋蒙正絮絮叨叨地说着。
“咕……”突然间谁的肚子发出一声声响。
在场的只有两个人。
“噗。”蒋蒙差点没忍住。
“你肚子也会饿啊……”她捂住嘴憋笑。
“行了。我好人做到底吧,免得纪瑾明早又要说我。”她走上前来,一把拉住他的一只手。
“你干什么?”他皱眉,身体却不由自主地没有挣脱她。“带你去吃夜宵。”她神秘一笑,“这里面文件这么多,万一有重要的被弄脏就不好了,所以……我们还是去饭厅吧。”
昏暗的长廊里,蒋蒙拉着他的手走在前面。
纪蔚澜只能看见她的背影。
熟悉的感觉又一次涌上来了,是谁会用这种方式对他说话呢……
仿佛有个熟悉而又久远的名字要破土而出了。
下意识地,他把她的手握得更紧了些。
“你等等我,我去我房间里拿食材。”
蒋蒙的房间和他的书房在一层,她甩开了他的手,进到了自己的屋子里去。
他的手还停在半空中。忘记收回来。
连他自己都不由得一怔。
不一会儿蒋蒙又钻了出来,她手里拿着一小捆面条,还有鸡rou,菜叶之类的东西,一下子把她的手占的满满当当,再也不能去握他的手了。
“幸好我来之前,就要了个小冰箱放在了屋里。在门禁之前存放了点东西,要不然你今晚什么都别想吃了。”
纪公馆的门禁在9点以后,厨房的冷库也会全部封闭,什么食材都取不出来了。
“可以直接叫他们起床开门。”纪蔚澜并不觉得这是什么问题。
“拜托。”蒋蒙简直对他甘拜下风,“你折腾我一个就够了,我已经害的大家被扣了工资,再因为我半夜强迫别人起床,我害怕我明早被人暗杀。”
长廊去饭厅的路很近。
他被她安排着坐在餐桌前等。
蒋蒙一个人钻进厨房忙前忙后。
她切了一把葱扔进锅里,滚烫的热油一下子把葱的香味爆出来了。而后她捞出已经煮透了的盐腌鸡把剁碎的香椿和鸡丝混合,调入盐、糖、醋和白胡椒粉,再泼入滚烫的葱油。
瞬间,连饭厅都闻到了香气。
面条是上蒸锅蒸好的,此时再把已经调制好的香椿和鸡丝一并铺在面上。
而后,这碗香椿鸡丝拌面就上了他的餐桌。
“来来来。快趁热吃吧。凉了不好吃了。”
在晚上这个寂静的时分。
整个纪公馆的灯光都暗下来,只有饭厅这里灯火通明,就好像这里就是唯一的温暖世界一样。
蒋蒙系错扣子的衬衫看起来也没有那么碍眼。
好像还给整个冷冰冰的纪公馆增添了一丝烟火气息。
“你赶快吃啊。”她一面催促他,一面自己拿出一片吐司站在远离他的地方吃着。
“你不给自己也做一碗?”
“这就是我原本的夜宵,我的主子,一人份,现在被你吃掉了,我随便吃点面包垫垫,你不用在意我。”她摆了摆手。
一碗面很快见了底。
香椿的后味很特别,鸡rou也很滑嫩,咸酸的口感很开胃。
晚上的灯光也很温暖。
一切都似乎很完美。
自己已经多久没有过这种感觉了?
他眼皮渐渐有些沉重,困意袭来,他趴在了餐桌上。
“搞什么啊。”在快要睡去的时候,有人在他身上轻轻盖了条毯子。“吃了我的口粮,也没说撤销别人陪我罚工资的命令……我就不该对你有什么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