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和二年,新皇御令南巡,阅河工闸堰,派亲王及工部主事督办此事,勘察路线,整修名胜,兴建行宫。
沿途地方官员为讨新皇欢心,争相逢迎,布置排场,陈设古玩,采办各种名肴特产,更趁机向百姓大肆勒索,中饱私囊。
掀起船舱的布帘,苏澈安静的凝视着沿岸遍扎的彩绸和建造好的精美河堤,透窗而入、似湿非湿的杨柳清风,吹拂在她清雅落寞的脸上。
明明是红杏灼灼的早春,和风不该叫她感到一丝寒意的。
先帝暴毙,忻王登基,她成了个死人,所谋划的一切都为旁人做了嫁衣裳现在一切权势荣华尽属旁人,她苏澈却要屈从在一个男人身下,做他不见天日的禁脔
怎么,不高兴了?恍然间身后靠来一个温热的身体,渐渐褪去稚气的青年紧密的将她揽入怀中,一缕若有若无的笑意浅淡的浮在他的脸上。
苏澈蹙眉,只是喂了软筋散的身体早已无力挣扎,她徒劳的挣了挣缠在脚上的精细铁链,带来一阵细碎的晃动碰撞。
自从秦家覆灭,他就性情大变到判若两人,若不是那张一模一样的脸,又如何令人信服,这曾经是那个明媚张扬、单纯热烈的秦玥?
现在的他心思深沉,情绪早已能做到收放自如,即使是自诩能看透人心的自己,也猜不透看不穿他的想法了。
秦玥如今变成了专门禁锢苏澈的人形机器,这几年一面和试图逃跑的她斗法,一面经营着在江南的布庄商铺,家业越做越厚,临到富甲一方的当口却又故意赔上几笔大的,省的木秀于林名声大噪。
这便是了,听闻新皇南巡,他生怕朝廷里那些随行的大臣官吏云云,来了此方寻到什么蛛丝马迹于是变卖了布庄铺子,裹挟着苏澈和万贯家财逃到江上,试图北上另立门户。
毕竟,若是知道民间还有这么个旧帝,新皇不会放过她。
像苏澈这种忘恩负义、刻薄寡恩的人,确实是该死,偏偏自己又犯贱的舍不得
秦玥用手背轻抚着她的脸,琉璃色的凤眸幽沉的有如化不开的墨:圣上英明神武,这几年励精图治,大殷照样是蒸蒸日上,虽说一朝天子一朝臣,于百姓倒是无碍。
苏澈神情一黯,扭头望着窗外的秀丽河山,只是默默无言。
机关算尽太聪明,她汲汲营营绸缪钻研,却为他人做了嫁衣裳,帝位,江山,一切的锦绣繁华皆与她无关,人生理想化为泡影如困兽囚在一艘画舫,徒劳的看他人执掌春秋,睥睨天下
她有时候也在后悔,当初为什么一定要招惹这么一个人,利用了也罢辜负了也罢,为何又没有斩草除根优柔寡断,才有今日
你说我们去哪里定居好?阿玥都计划好了,记得你爱吃豫菜,先去洛阳尝尝那道葱扒虎头鲤?腐乳肉、胡辣汤也不错,是开胃的他又抱了上来,脸上扬起一个半真半假的笑,顾盼间仿佛又有从前的几分简单真挚。
青年自顾自兴奋讲了一会儿,用手指细细摩挲着她的肚皮:近来很努力了,这次去大福先寺烧烧香,好早日怀上宝宝。
苏澈冷眼相待,只抿着嘴一言不发。
她没什么好说,人生已经被安排好了,她的话对他而言没有意义,现在的苏澈不是过去的帝王,甚至不是再往前的阿sir,她没有自我的人生价值,只是秦玥用来满足他自己的工具。
只是,她不配合,别人未必肯轻易地绕过去。
苏澈,你不会真的以为,你还是以前的女帝?龙椅早就换了主人,你也该醒醒了!
别人都把你忘了,林潇也已经死了,只有我,只有我,只有我,只有我!只有我还在陪着你!
你没心没肺,你恩将仇报,你毁了我的一生,你也得把这辈子赔给我
还是老样子,恼羞成怒的发泄方式往往是将她按在身下一逞凶欲,她漠然的看着身上的衣物被粗鲁的扯了下来,随后身子被翻了一个面过去,青年泰山一样骑在她身上,轻松的将女人的皓腕钳制在头顶。
门外时时刻刻守着的粗壮婆子麻利的将舱门合上,只是画舫上的纱帘是不大能遮住内里的,旖旎风光就这样半遮半掩的随着江流飘荡。
苏澈凤眸迷离,脸颊侧着靠在船舱中间的一张八仙桌上,随着身后的不断撞击而毫不间断的向前摩擦着,沾了白灼的臀肉在青年的胯间悠悠的摇晃。
一双手从后面伸过来肆无忌惮的在她的腰臀处游移,他将女人细白的双腿折着抵在胸前,巨物再次毫不间断的从门户大开的花穴撞了进去。
令人脸红心跳的大力抽插声,肉体的激烈碰撞声,带着室内的温度一起节节攀升。
等到叫了热水,阵阵夜风微凉,舫檐下大红灯笼高挂,映的潋滟水波中的画舫亦真亦幻,恍若天上人间。
苏澈软绵绵的靠在青年肩头,他眉目缱绻,唇角又盈起一抹满足的笑容,持了一把木梳替她梳着秀发,仿佛先前的不快只是一场错觉。
透过撩起的纱帘,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