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斯昱敲门进来的时候闻斯妤刚洗好澡出来。
看见她这亲哥哥用一种审视的眼神看着自己,闻斯妤颇有些不自在。
哥
闻斯妤余光扫到床上凌乱的战场,连忙将他的视线遮了遮。
我一会儿就下去。
阿妤,你在想什么呢。
此时的房间里还充斥着一丝爱欲的味道,闻斯昱站在门口没动,问到:你心里想藏住什么?
闻斯昱一进屋瞧见她的那副模样,心里就一沉。
其实这话是他替闻斯妤问她自己的。
四年前的隐瞒是何用意?四年后的相交又是什么原因?
就算是白家人,如果闻斯妤想断,未必不能断个干净。
我想藏住什么?
闻斯妤皱眉,有些诧异,哥哥到底什么意思
这要问你自己了。
闻斯昱神情严肃,但是阿妤,你得明白,有些事情一旦开始藏了就必须藏好了。
闻斯妤没接话,她大概猜到了闻斯昱话中的含义。但她不解的是,这事儿究竟是哪里出了岔子,怎么就突然暴露了?
这锅谭霄自然背不得。
她本来就因为白粟的纠缠心烦不已,现在又被闻斯昱抓了个现形,满脑子都是想怎么把作死的某人剁了喂狗。
不用想着怎么跟我打马虎眼,我也答应了谭霄不插手你们之间的事情。
闻斯昱见她那如临大敌的模样,更是深觉不妙,不过立场我也得表明,闻白两家不能有任何牵扯。你那小心思究竟是怎么样的我不管,可该收的也要收好了。
我知道。
闻斯妤垂着眼,淡淡道:黑白不两立,这道理我懂。而且我也没什么心思,哥哥你想多了。
你错了阿妤。闻斯昱定睛望着她,黑白其实是分不开的,但是闻白两家属于私人恩怨,准确来讲是我和白杉之间的事情。
顿了顿,闻斯昱继续道:别的我也不想说教,你自己心里掂量着吧。
闻斯妤不语,她也不是多八卦的人,既然闻斯昱没有想和她说的意思,她也不会去问。
倒是刚才那个问题让她心底起了层涟漪,白粟的出现打乱了她原本的生活节奏。
是他的威胁?纠缠?两人过去不堪的关系?她这究竟是在藏什么呢
闻斯昱瞧她思考着,摇了摇头。
脸色不好就别出去了,歇着吧。
闻斯妤不置可否,她眉头紧锁,还是把闻斯昱送了出去。
看着床上的一片狼藉,她更是没心情休息,脑袋里一片混乱。裹着浴袍窝在美人榻上放空,渐渐打起了瞌睡。
叮的一声,手机传来条新信息。
闻斯妤精神一紧,一看时间已经快十点,揉了揉太阳穴,稍微清醒了点儿。
摸过手机一看,是个陌生号码。
近日勿单独出门。
嗯?这又是什么鬼剧情?幽灵邮件吗?
闻斯妤笑,没去理会那条信息。
大概是闻斯昱和谭霄说了情况,这一晚闻凌砚没有来和她一起睡,谭霄也没再过来。
闻斯妤半睡半醒,一宿做了无数个断断续续的梦。
梦到了自己又回到了四年前的那日,作死的潜水,漂泊在海里。这次没有碰到白粟,没再被关禁起来。但却被茫茫大海包围着,怎么也游不到岸。
恍神一抬头,又见白粟浅笑着朝她伸手,她刚要去拉他的手身后就有人喊住她。
回头去看,就见谭霄抱着闻凌砚,一大一小正苦着脸望向她。
心窝像是被狠狠一戳,迷迷糊糊的醒了又睡。
梦里换了个场景,在那个废旧的厂房仓库。
她成了灵魂视角,那里站着一个闻斯妤,地上躺着一个人。
闻斯妤手里握着一把匕首,献血顺着刀尖滴落在地上。
白粟倒在她脚边,胸前一个血淋淋的刀口,双眼死死地睁着,一动不动。
男人眸子里的流光渐渐淡去,最后成了一片死寂。
过了良久,那个闻斯妤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扔掉匕首捂着脸退了半步。
似乎是确认了地上的人已然彻底没了生气,她扑通一下跪到了地上。抬手颤抖着覆盖住他胸口上的伤口,哭的声嘶力竭。
直到哭的直抽抽,闻斯妤累了一样伏在了白粟身上。
不知又过了多久,明明已经死透了的白粟咳嗽了一下,抬手将闻斯妤紧搂在怀里。
还不等闻斯妤反应,白粟拿起匕首刺入了她的后心。
啊!
闻斯妤被吓的惊呼一声,等再缓过劲儿来,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浑身都被冷汗浸湿了。
她喘着气,揪着胸口处的衣服,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这一晚的梦,实在是太过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