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雪融化後青草綠葉快速復甦,探索了幾日,找到森林的邊界,原先醒來的地方變成一道湍急的河流。
他觀察四周景色,雖然記憶中這邊是一片雪白的冬景,但是以地貌來看,這裡顯然不是他記憶中的位置。他明明是依循之前留下的記號走過來的,不可能會出現迷路這種低級錯誤。
他掬起一把涼水洗臉冷靜,開始思考殘暴又壯碩的草食動物,會變身的獸人,長毛的嬰兒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座森林,而自己又為什麼會在這裡醒來?
他最近經常作夢,但是醒來後卻一點也不記得內容,只能依稀記得一些模糊聲音。睡眠不足加上過度用腦導致他腦袋開始發脹,握緊小刀,往後一捅。
「操你媽,看不出來我正在思考嗎!」身後不知道什麼來頭的東西已經跟蹤好一段時間,因為摸不清對方的實力,他一直隱忍到現在才出手。
那是一隻雪白的狐狸,體型比沃夫嬌小些許,短刀劃破肩至後背,鮮血立刻染紅了一片白毛。
「嘖,還沒到吃飯時間,肚子不餓啊。」他看著重傷的狐狸,第一時間考慮的是要怎麼保存他的肉。
狐狸也看出他明顯的垂涎,手腳不靈活的向後挪了挪,接著變成一個人形,白色長髮披散而下,一雙黝黑水亮的眼看著他,一開口便是嬌嫩的聲線。「嘶、痛……」
居然是母狐狸嗎?狐狸的人形同沃夫、黑豹一樣在胸前、下身處等地方長滿濃密毛髮。對於女人他多了點惻隱之心,上前壓住狐狸的傷處止血,小心翼翼的拔開短刀。
狐狸壓低身體一扭,原想跳開卻被他一把壓制在地。「別動,不痛。」
白狐的運氣還行,致命處距離傷口只差一點。他一邊替狐狸上藥包紮,一邊問話。「你,住哪裡?」
「住哪裡?」白狐重複。
「你有家人嗎?」
「家人嗎?」白狐一臉疑惑。
他嘆氣,獸人所存在的詞彙有些什麼他不懂,但還記得沃夫對他的孩子特別執著,他嘗試詢問相關話題。「孩子?」
「孩子!」白狐懂了,雙眼發亮。
「哪裡?」他有點意外,白狐看起來年紀不大,看起來不像可以生孩子年紀。「還是,想生孩子?」
「生孩子。」狐狸笑瞇眼,明確的回答了他的問題。
獸人對繁衍、養育後代有本能地嚮往,到了可以生小孩的年紀本能地會開始尋找對象生小孩。雖然眼前是個女人,但他並不打算牽扯過深,一包紮好便打算離開狐狸。
白狐又化成獸身,一邊步伐踉蹌地跟著,一邊可憐兮兮的在後面嗷嗚嗷嗚,每走幾步就跌一下。
他回頭一看,眼神和狐狸水靈閃爍的黑眼珠對上,他從來不覺得自己心軟,可今天卻硬生生被這個狐狸看出了愧疚。
「算了,陪你到傷好吧。」他用安撫一頭大狗的手法搔搔狐狸的耳後,狐狸開心的舔舔他的下巴。「停,不行。」
他跟著狐狸走,找到一個簡單的樹叢,狐狸頂著他讓他進去看看。裡面布置意外的寬敞乾淨,狐狸一臉得意的擺尾巴。
「那麼你在這休息吧,我去找點肉回來。」他低身又要爬出樹叢,狐狸呆住咬住他,不讓他走。他只好抽出刀子威脅。「待著。」
白狐記得那東西多可怕,放開嘴,縮成可憐兮兮的一團,想著自己巢穴的布置哪邊不好了,為什麼轉身就要走,明明就是一個生養幼崽的最棒窩窩。
想著應該怎麼改良樹叢的白狐瞇著眼不小心睡著,一陣香氣勾引他清醒,從樹叢爬出來看見那人正在那裡準備了一頓大餐。
「嘿,鼻子這麼靈?正好能吃了,過來吧。」他招手,手上一塊烤好的鹿肉直接餵給狐狸吃,白狐三兩口吃乾抹淨,連他手上殘存的肉汁也舔得一點不剩。
吃完一塊,白狐看著火堆邊的肉直流口水,這個味道真是太神奇了,他還想要嚐更多。
「多吃點,傷才好得快。」他又給狐狸吃了一塊,看他被燙到又好想吃的模樣,心情忍不住好起來。
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他開始感覺這不是一隻狐狸,而是一隻大狗,比起沃夫聽話許多,讓他坐就坐,滾就滾,招招手就搖著尾巴奔過來,簡直是狗界的楷模,他開始考慮飼養了,不知道誰可以來幫他的狐狸做結紮手術。
綠葉盎然之後,氣溫提升,野獸同時也開始替換身上的禦寒冬毛,白狐狸平坦的前胸開始袒露,更可以隱約可以在日漸稀疏的毛髮中看見棒子在晃蕩。察覺誤會後,他開始著手考慮棄養,承認自己是個不稱職的飼主並沒有什麼困難。
獸人的自癒能力很好,狐狸恢復到可以行動自如後,第一件事就是在他身上磨蹭,雙手親暱環抱著。
「生孩子!」
「操!法克斯!」要生也是他媽你這細皮嫩肉的狐狸精來生,他捏住狐狸漂亮的臉。「不生孩子,滾。」
「嗷嗚嗷嗚──不滾,不滾,生孩子。」水汪汪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