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
梵妮是被身体的寒冷和抽搐生生疼醒的,嘶嘶坐起身,她忍不住抽气,脖颈撕裂一般的疼痛依旧没有消失,她手指抚了上去。
依稀能感受到凹凸不平的伤口。
紧接着,她视线瞬间挪到了带着粘黏干涩的手掌。
带着粗糙,肉眼能清楚看到,因为吸血鬼强大恢复能力,血液早已干涸凝固成了碎渣。
她嘴唇颤了颤,闭了闭双眸,只觉脊背渗出一股股冷冷的寒意。
该说运气不好,还是她太倒霉。
偏偏在梵妮逃走的时候到来,而又恰好被塞缪尔抓了回来。
塞缪尔最不能容许的便是别人的背叛,他偏执,他独占欲强大,属于他的东西,到死都只能是他的,即便是他舍弃的。
而他原本便不喜欢这个妹妹,这个妹妹却还一直在挑战他的底线。
忽而,沈黛感觉到腹中一阵火烧一般的痛楚,灼心灼肺,脖颈伤口的痛楚与之难以相比,焚烧的她快要死去。
禁不住痛苦的喘息和烧灼,她手掌紧紧捏住衣领,收紧
却还是躺倒在了地面。
咔嚓
孤寂而寂静的地牢响起金属的碰撞声,带着悉悉索索衣物摩擦的声响。
沈黛艰难喘气,睁开沉重的眼皮,自地面缓缓抬头
你终于醒了,妹妹。
塞缪尔极为优雅的坐在铺着柔软丝绒的红木座椅上,双手交叉合拢微微遮挡住下巴。
黑色丝绒的华贵礼服,高高的衣领遮挡住了他的脖颈。金色的发丝微微散乱在耳边,高挺的鼻梁,精致到如同雕琢的脸庞,他脸色苍白如纸,却挡不住那双暗夜中闪烁着红色锋芒的瞳孔。
一条修长的腿优雅的搭在另一条腿上,微微靠着椅背,塞缪尔眯了眯眼,放下并拢的手掌,露出了血红的唇瓣。
哥哥
塞缪尔挑了挑眉,用犹如俯视低等子民的目光打量着趴在地面的她。
忽而,颇具趣味的道:亲爱的,你还记得发生了什么?
哥哥,你要相信我忍住灼痛,她喃喃道,我并没有背叛你的意思
看来你很清楚,自己都做了些什么。
她艰难的从地面爬起来,费力的坐直了身子,抬头,用真诚的目光望着对方,哥哥,我并不打算离开你,更没有要背叛你,作为你唯一的亲人,我怎么会弃你而去
塞缪尔饶有趣味的打量着面前的梵妮,用像是第一次见到她的目光,显然,她的话并不能够打动他的心,他完全不相信她。
忽而,他手指打了个响指。
旋即,只瞧一位仆人压着一位成年男子缓步从牢房外缓缓走进来
他勾起唇,亲爱的妹妹,让我相信你并非不可以。
沈黛愣住,不可置信听着那好听低沉的声音,优雅说出让她足以疯狂的话,只要你肯吸食面前这个男人的血液。犹如魔鬼的引诱着人犯罪一般,那么,我可以原谅你。
地牢阴湿中弥漫着尘土的气味,而塞缪尔的话使他就像是从地狱走出来的恶魔,实则,事实也的确如此。
寂静,死亡,恐怖的气息蔓延而沈黛沉默的越久死亡的气息更加严重。
他泛红的瞳孔带着阴冷,犹如毒蛇的粘液,上上下下在她身体不断扫视着。
来吧,选择权在你的手里,亲爱的。
他忽而站起身,黑色的礼服垂落在地,手指托着下巴,望着她在黑暗中颤抖的身体。
站在沈黛面前,这个正在瑟瑟发抖的男人,正是梵妮爱上的人类!
哥哥
她实在太小看这位血族亲王了。很显然,塞缪尔比她想象中更要残忍的多。
若是实力不够强悍,他又如何能够独自撑起卡帕多西亚家族,而千年屹立不倒。
他完美的容颜让他看起来优雅又迷人,只是那些行为,让人禁不住的害怕他。
她似乎也有点能够理解,为什么梵妮讨厌他这位哥哥。
簌簌发抖的男人眸中带着恐惧和害怕望着她,他嘴唇颤抖,梵妮,你忘了我们曾经多么美好?
塞缪尔垂下嘴角,笑容转瞬即逝。
而男人还在不停的提及与她的美好过往,企图能够阻止些什么。
汗珠从额角缓缓低落,沈黛腹中的灼痛逐渐演变为全身疼痛,好似每一根骨头都再叫嚣着分裂,身体逐渐陷入僵硬,让她沉重的甚至连眼皮都抬不起。
亲爱的,别犹豫了,你已经一周没有进食,新鲜的血液正是你需要的。
塞缪尔缓步走上前,垂眸,伸手缓缓挑起梵妮的下巴,血红的瞳孔注视着她:吸血鬼,没有血液是活不下去的,你要明白这个道理。
沈黛忍住身体的疼痛,唇中的牙齿已经开始骤变,她咬着下唇,皮肤被尖锐刺破,血液顺着流淌下来。
面前略过一阵急促的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