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错人了,我不认识你!你放开我!放开我!我根本就不认识你!”
锦瑟费力地挣脱着他的桎梏,越说越激动,可那人纹丝不动,就是不松开他,锦瑟气急攻心地一口咬上他的胳膊,秦子赢却不怒反笑,锦瑟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行动和刚刚的话语相悖了,说不认识他,可又像之前那样咬他。
“跟我回去,我许你带着那个野种一起回府,现在就走。”秦子赢又一把拽过锦瑟,直拖着他跟自己走。
“我不走!我哪儿也不去!你放开我,放开我啊!“他又骂简儿是野种,锦瑟气不打一处来,手腕被他抓得生疼,又气愤又心酸,不争气地红了眼眶,又不许自己在他面前流泪,只能使劲憋着,泪水直在眼里打转,挣扎着怒骂道:“这里不是奉天,我也不是秦府的下人,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岂敢在这里强抢平民!你滚!我不想见到你!你滚!”
“你放开我爹爹!你这个坏人!呜呜呜……放开我爹爹!”简儿忽然冲了过来,小小的人儿吓得直哭,却依然跑过来保护自己的爹爹。
秦子赢看着腿边还不到膝盖的小人儿不停地踢打着自己,手上力气松了些,锦瑟怕秦子赢会伤害到简儿,一把从他手里挣脱开,抱起小人儿连着退了几步,侧过身安抚地晃着拍着,细声细语地哄他:
“简儿乖,不哭不哭了啊,简儿乖乖的,爹爹给你吃糖糖好不好。”
突然“咔嚓”一声,锦瑟怀里的小人儿扭过身子循声望过去,发现自己的小风车躺在地上被秦子赢一脚踩成两半,才平息的哭声又瞬间爆发,大声哭嚷着他的风车坏了,他要他的风车。
“好了好了,等萧叔叔回来再给你做一个,简儿乖,不哭了好不好?”锦瑟轻拍着简儿的后背安抚道。
“一个不够,我要两个。”简儿这才抽抽噎噎地止住了哭,小肉手伸上脸揉了揉泪眼。
锦瑟只连连道好答应他。
“你只顾着你这个孩子,可曾念过你跟我的孩子?”见锦瑟轻车熟路地哄着简儿,秦子赢眼神暗了暗,咬牙怒问道。
“大哥!”江宁儿放下挎着的篮子,跑过来叫道,“这是怎么了?简儿乖,来,姑姑抱。”说着从锦瑟怀里接过简儿抱着。
她刚从溪边涮洗完衣服回来,远远的就听见男人的争吵声和简儿的哭声,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急忙跑回来,只见家门口来了一个从没见过的男人,虽然生的英武贵气,但看着凶神恶煞的,感觉不像什么好人,好像就是他在跟大哥吵架。
江宁儿担心地望着锦瑟,锦瑟只叫她带着简儿进屋去,江宁儿应了一声便抱着简儿走进了屋里。
“你就不想见见瑟儿?”秦子赢等无关的大人孩子都走了才开口问道,情绪平定下来,脸上失了些许神采。
“瑟儿?”锦瑟望着他,睫毛颤了又颤,最后垂下眸子看着地面。
当年那孩子只在他身边待了二十几天就被抢走,他还未来得及给他起名字,后来只顾着逃离那个地方,根本没有考虑过那个孩子。锦瑟对那孩子心有愧疚,他和简儿一样是从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锦瑟怎么可能不想他呢?
“回去看看他,你可以,可以带着简儿一起回去。”秦子赢顿了顿,叫了简儿的名字。
“不必,由你照顾他便是了。”锦瑟说完就要转身离开。
“你就不想知道瑟儿过得好不好?”
秦子赢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锦瑟步伐顿了顿,回了一句“不想”,又抬起腿向屋里走着。
“好,你,好得很!”秦子赢气得沉下了脸,连连后退,咬牙切齿地甩袖而去。
二十几日之前,一个来自饶州的商人到秦府做客,偶然间见到秦子赢挂在书房里的画像,惊呼他曾在家乡的七宿山见过这画像上的男子,秦子赢惊喜若狂,当下抓着他问可是真的,那人只说绝对错不了,那样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见的美人,只要看过一眼便无法忘怀,那一脸陶醉遐想的模样,全然不知站在身旁的秦子赢已经黑下了脸。
顾不得这缠身的诸多事务,秦子赢只想尽快确认饶州那人到底是不是锦瑟,便快马加鞭只用了二十天就赶到饶州。听说他住在七宿山上名叫灵山草堂的茅屋里,秦子赢便命人日夜在那里盯着,得知真的是他,他还活着,喜不自胜,侍卫又报说他与一男一女一个孩童同住,秦子赢很想亲自去看个清楚,问个明白,可一向倨傲恣意的他竟心虚起来,变得裹足不前,不知该以何种姿态与锦瑟见面,如何劝解他跟自己回去。
本以为他在这深山老林里过得凄苦,见到他秦子赢才知道,原来他过得很好,比从前在自己身边过得好多了,虽然麻布裹身,一副清贫寡淡的村夫模样,脸上却洋溢着他从未见过,打从心底的笑意,是那样的无忧无虑又轻松坦然。
看到那孩子的脸,简直与锦瑟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又听那孩子叫他“爹爹”,秦子赢顿时乱了分寸。他几乎翻遍大周,找了他三年未果,一度以为他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