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月吟昏昏沉沉的,她面前一片黑暗,好像被关在了某个黑暗的房间中,熟悉的感觉她充满了惧意,缩着身体在角落中,抱着自己的双膝。
脸上很镇定,可心里却还是怕的,不是因为别的,而是这种空无一人,没有光的寂静,这种折磨能摧垮一个人的心智。
她期望傅经年把自己救出去,渐渐的着急了,傅经年怎么还没来?是不是不要她了?她泪水流着,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很难受
直到她听到傅经年的怒吼声还有他颤抖的声音,梁月吟心中很痛,他哭了
她很想离开这里,安慰他,很着急可是怎么就是出不去,只能被关在这片黑暗中。
梁月吟能感受到傅经年就陪着她,他强有力的手臂抱着她,可是她就看不见他,原本焦急的心,渐渐安定下来,好似放弃了离开这里。
时间一点点过去,直到她看到一束光芒,好似关押她的房子不见了,梁月吟露出开心的笑容,追着光芒跑,她一直跑。
跑了很久,可还是没出去,梁月吟快放弃了,陡然,她眼前一阵亮,她出了那个黑屋子中,梁月吟看着趴在她床边的傅经年,手被他握住。
她动了下手指,傅经年抬起头,头发凌乱着,衣服也许久未换了,胡渣也冒出来了,眼底红血丝很浓。
我这是昏了多久?声音沙哑问着,眼泪不自觉的从中掉落。
是不是伤口痛?傅经年担忧问道,一边急忙去看她的伤口。
不是。梁月吟握住他的手,你怎么这么傻
他抱着梁月吟,你醒来就好,醒来就好。
梁月吟没推开他,身体很疼,应该是麻药过去了,尤其是右肩膀很疼。
她能感觉到傅经年的担心,身体颤抖着,是为她担心害怕。
过了许久,梁月吟虚弱道:我醒来了,经年,我想喝点水。
傅经年在她后背放了两个枕头,让她靠着,又倒了一杯温水,插入一根吸管,防止她呛到。
你昏迷了一周,幸好你醒来了。傅经年后怕道。
想到她失血过多,伤口感染,一次次被下了抢救书,一次次在生死边缘,傅经年眼眶红红的,差点她就没了。
月吟谢谢你没离开我,谢谢你醒来。傅经年从未这么失态过,唯有的两次都给了梁月吟。
梁月吟抱着他,深吸了口气,全是他身上的檀香味,过了会才道:经年你回去换身衣服吧,你看看你现在邋遢的我有点嫌弃。
嘴上说着嫌弃,可梁月吟心中却软软的,很不舍,毕竟才从死亡边缘回来,想让他陪着,可是他一看就很久没好好休息过了。
傅经年自然是不舍的,生怕他一离开,人又是在昏迷中,生怕这是一场梦,他犹豫着,不用了,我早就让人把衣服拿过来了。
梁月吟也没拒绝,她才醒来很累,不一会就又睡着了。
不一会,医生过来检查,确定了她现在状况很好,有些惊讶,交代了一下饮食方面,就离开了。
傅经年一一记好,他用很长时间确定不是梦后,打电话给梁家二老,之前瞒着梁家人,不让他们知道,怕承受不了,现在梁月吟醒来了,傅经年通知了他们。
等梁月吟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半夜了,她眨了眨眼睛,鼻间是消毒水的味道,很难闻,她不知道为什么对医院很抗拒。小时候也没有过。
月吟。一道颤抖哭泣的女声响起。
梁月吟歪了下头,看到母亲陈瑶站在病房门口,眼睛红肿着,一看就是哭了很久,她有些难受,妈咪,我现在没事了。
没事了?妈咪差点就见不到你了。陈瑶握着她的手抓的很紧,语气急促带着惧怕。
梁月吟抿着嘴唇没再说,她知道要是自己没了,恐怕梁家和傅经年会变成仇家,母亲也会一辈子伤心。
身体不算好的母亲,说不定会一直郁郁寡欢
对不起妈咪,我以后不任性大意了。梁月吟认错。
考虑到梁月吟现在还很虚弱,梁母给她喂了点鸡汤,跟着梁父离开。
晚上,梁月吟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些天睡的太多了,她有点睡不着了。
看着外面一片黑,只有零散的月光照耀着树枝,梁月吟感觉困意上来,也许是药里面含有安眠成分。
她在梦中昏昏的,又回到了那个黑暗的小房间。
不过这次不同,有很多和她相似年龄的女孩,那时候她脸上还带着几分稚嫩,只不过眼神淡漠,高高在上,好似天不怕地不怕,气质有几分像是傅经年。
上身简单的白色体恤,下身是一条黑色牛仔裤,扎着一个马尾辫,露出饱满光滑的额头,红唇抿着,警惕的看着四周。
直到,门被打开,里面亮了起来,梁月吟没有在意,她来这已经半个多月了,每天这个时候,都会有一名女孩子被带走,有的能回来,有的不知道去那里了。
她也不担心,她要做的就是在这里活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