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少女床前的少年,身材纖細,缺乏運動和日曬讓他顯得略微蒼白。
在墨色裡泛白的髮絲柔軟、滑順,黑色的雙眼清澈且深邃,卻帶著憂慮。
純白的襯衫佈滿皺褶而顯得更加凌亂,隨意披在身上的黑色連帽外套呈現要穿不穿的樣子。
他緩慢地靠近她,爬上她的床,她的背後就是牆壁,無路可逃。
似乎是很享受這種感覺,他趴在她的胸口上,待了好幾分鐘,聞她的味道、聽她的心跳。
正想舔上去叫醒她時,她把臉埋進枕頭裡。
「我說過你不輕了,為什麼還要趴在我身上?」
她被壓醒,用剛睡醒的聲音來責備他,也沒什麼威脅性。
「想跟妳睡,但是床太小了。」
一整晚,他都靠在牆邊,睡到早上,比她先起來,就算她習慣晚起。
他最近發現這樣可以在睡著前都看著她,睡醒之後張開眼睛也是最先看到她...
雖然因此讓睡眠品質下降更多。
「那你怎麼不把你的床併過來?」
「...我睡相太差。」
是蹭她的床蹭亂的,她沒懷疑過有這種可能。
「難怪你每次起床,衣服都這麼亂。」
她無言地看著他皺得像打過一場架之後還不整理的襯衫。
「該吃早餐了。在那之前要先幫我戴項圈。」
她再次無言,是對他明顯的轉移話題。
「...過來。」
「嗯。」
一個黑色的項圈被她套上他的脖子,調整成不至於勒住脖子的鬆緊度。
相當於狗鍊的繩子則是由他放在她的手上。
雖然他不用狗鍊也管得住,所以她沒有把注意力放在繩子上。
下樓後。
她坐在餐桌前的椅子,為了不讓垂到背上的頭髮影響到進食,稍微綁起了頭髮,綁成低馬尾。
碗裡的是魚造型的餅乾,飲品是牛奶。
而他,坐在她腳邊,兩手捧著碗,裝她倒進碗裡的,類似狗罐頭裡會有的肉泥。
只是還混入了蔬菜類,並和白飯混合。
一個用手拿餅乾吃,一個用湯匙挖肉泥吃,看似詭異的畫面,持續個幾星期、幾個月、幾年就不奇怪了,更何況還有其他人過這種日子。
至於位子,自從上次「有椅子能讓你坐吧。」「我喜歡坐在地上吃」的對話後,她就沒再糾正了。
實際的原因是,運氣好能偷窺到她的裙底,他才想坐在那裡。
成長到能獨立的年紀後,她就沒和天性自由自在的父母見過幾次面了。
頂多只有偶爾被父母想起來的時候會接到聯絡。
她的青梅竹馬就是利用這點來趁虛而入的。
「吃飽了嗎?可以摸我了嗎?」
「今天沒心情。」
「為什麼?」
「你該和同族的人待在一起了。」
適婚年齡到了,她是這個意思。
(他該找個可以過完下輩子的人了,每次被我扯項圈都會讓他不高興,但是不扯,他就會靠更近)
「不需要。」
「可是你不會不舒服嗎?」
「...妳說這種話,我會生氣。和妳在一起很舒服,舒服到我不敢說,但是妳想要的話,要我全部告訴妳也可以。」
他從正面環抱住她,手逐漸收緊,氣息變得灼熱,壓抑著聲音的氣音低沉、危險。
胸口緊密地貼合,即使她已經貼到椅背上也不影響他強硬的動作。
兩人的姿勢比以往親密許多,當然,是以清醒為前提。
他閉上雙眼,把下巴靠在她的肩膀,舒暢地嘆了一口氣,對懷裡柔軟的觸感著迷到超越本能的限制。
然而依舊輸給了物理上的限制。
她用力拉扯他的繩子,讓他遠離她。
「還要去打工,沒時間聽你說。先忍著。」
「嗯...」
(看吧,一扯項圈就變成這樣,之前決定誰戴的時候,本來是我要戴,但是他不聽)
他露出委屈的表情,還是想被摸得更徹底。
不只摸頭,肚子、四肢、背部,甚至最隱密的地方也想受到照顧。
發現再想下去會控制不住,他起身去整理衣服。
她則是去收拾、清洗碗盤,順便把沒吃完的餅乾冰進冰箱。
(每次他一臉紅,說的話就會莫名其妙。)
他換上外出服,一件長袖的黑色上衣搭灰色外套,褲子是淺藍的長褲,頭上有個和她成對的藍犬髮夾。
身高不算特別高,但也不矮,他卻有點畏縮,沒什麼自信。
(這樣和她站在一起,適合嗎?)
她穿著楓葉花紋的紅外套和橙色的連身裙,腰間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