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遂找到了房间中的张斐。他仍站在窗边,身子已经被凉风吹得冷透。韩遂抱住了他,说:“情况有变,我们要马上离开。有人叛变了。”
“你看到了吗?”张斐忽然抓住了韩遂的手,“那个狙击手。”
“谁?”韩遂说,“你看到暗杀崔总统的人了?”
张斐点点头,他仍未从那种震诧的情绪中恢复过来,手指微微发抖着。那个人看到他时明显地笑了一下,说明他的举动一直在对方眼里。而利用光亮把他引开之后,那人又出现在了他原先选定的狙击点上,不得不说是一种故意的挑衅。
韩遂看出张斐的情绪不对,说:“任务失败,我们要赶紧离开。有什么事回去再说。”他冷静地拉住张斐的手,为其戴上帽子和护目镜,在队友的掩护下,离开了那片已经被守军和叛军之间的激烈交战几乎碾为废墟的广场。双方在广场上疯狂交火,几乎分不清你我,而平民的碎肢残片,已经成为交战双方的抵御攻击的工事。
转播此次流血事件的星际媒体,事后都对此次事件中死亡的平民进行了深切哀悼,并将之称为“流血广场事件”。而崔炎,也成为第一个因“平民反抗独裁统治”而被刺杀的总统。据目击者称,交战结束之后,广场附近的下水道中,都已经飘满平民的鲜血,时隔几日,人们仍能从那些地砖的缝隙中,看见洗不净的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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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流浪汉在混乱的街道上走着。因为他本无身家所累,也对周围家破人亡的环境,没什么同感。刺耳的警笛声在长鸣着,不断刺激着人的脑部神经,在人几乎感觉到发疯时,又开始适应。无人靠近那辆门打开的警用飞艇,因为上面的警察已经被子弹打死,尸体压在Cao作台上,才会导致警笛一直鸣叫。一个怀里揣着刚偷来的财物的男人匆匆走过街道,把财物更深地往破袄里揣了揣,他警惕地看着布满杂物的街道,钻入一旁的后巷中,消失不见。
流浪汉在街边蹲了下来,从怀里掏出一罐狗粮,打开倾倒在街道上。闻香赶来的流浪狗舔了舔他的手,开始大快朵颐起来。他摸了摸那跟他身上大衣一样污糟的流浪狗的狗头,又挠了挠它的下巴,流浪狗嗷嗷叫了两声,继续吞吃着那喷香的rou块。流浪汉浓黑的眉峰下藏着一双锐利的眼睛,他皮肤微黑,下巴布满了胡渣,层层叠叠的领口不知多少天没洗了,带着一股硝烟般的味道。人们起初以为这是流浪生活给他带来的印记,后来才知道这是一个alpha的信息素。
狗子吃完了rou罐头,不停舔着地上的汁水。他从袖中取出一块铜质的狗牌,系在流浪狗的脖子上。狗牌上只写了一句话:“杀崔炎者我。”落款是一个画得很可爱的小狗头像。他站了起来,眼睛看着已经陷入一片烽烟和枪火的广场方向,微微笑了一下。
街边的廉价旅社是专门提供给那些破产者、犯罪者、无收入来源的贫穷情侣的藏污纳垢的地方。他走进那个仅容三人并排站立的店面。狭小的柜台后面面容平淡的服务员看着万年不变的星际肥皂剧,看也没看他明显给出的假证件,就把房间钥匙给了他。老式的温控风口上布满了灰尘,屡屡凉气正从那缺口吹出,萦绕着几只驱散不去的飞虫。但这仅有的几缕凉风,也只吹在了服务员的身上。
alpha拿过那串钥匙,开始往狭窄旋转的楼梯上走。楼梯年久失修,一步步都带来嘎吱嘎吱的声音,以alpha的身材,需要在转弯处微微低头,才能穿过。但他对这样恶劣的环境很适应。转了几圈,走上三楼,他用感应钥匙打开了末端的一间房。里面散落着各种打开的枪械盒子、枪支配件、肮脏的装扮外衣,连发黄的床单,都不知道是几任客人用过的了。
临窗的桌子上,却放着一些锃亮的东西。那是一个黄铜色的质感天平,有着极其Jing密的刻度,一尘不染。天平周围,放着一些散落的空子弹壳,需要填入的浓缩弹药,及滴管、挖勺等工具。Alpha吹着口哨,显然心情非常愉悦。他一样样地,把那些心爱的工具,装入自己的器材盒中。他曾在这个桌子上,一个个手工装填自己的子弹,如同分配Jing密的香水配方一般,将弹药分毫不差地填入金属弹壳之中。子弹装填完毕后,放在天平上,两两之间相差不能超过头发的十六分之一Jing度。他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窗外街道旁的女人在凄厉哭泣,仿佛在为他做的快乐事情配乐。他举起每一颗子弹,如同品鉴不同年份和雨水中生产的红酒一般,嗅闻那光泽、份量、Jing度,如同闻到了酒类的奇妙香气。毕竟他仅有的几个爱好之一,就是收集不同工厂、年份、批次生产的子弹。
薄薄的门板忽然被敲了起来,他将子弹放回盒中,去拧开了房门。门外涌进来一股劣质的信息素香水味道,是他在星网上预约的廉价娼ji。他揪着那个omega的头发,把她拖入了房中。Omega惊叫一声,但见是个alpha,便媚笑起来。Omega刚被按在破旧的旅馆大床上,黑色吊带裙掀起,就被alpha粗壮的大屌Cao入。Omega呻yin了几声,便真情实意地浪叫起来。她媚眼如丝地看着身后的alpha,内Yin被alpha的大屌Cao得欲仙